宛豆豆轻哼一声,见他没有躲闪,出出气,也就算了,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拿着最后一枚书签接着说:“这枚书签是‘心想事成’,反面画了个小娃娃,你看,他脑袋想的全部都是好吃的。”
“嗯……我看看。”司徒朗接过来,装模作样看一遍,忍耐不住,感慨万千:“不晓得,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个小小子,我一定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生活,而我平生所学,必定倾囊相授,还有她的娘亲,我也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护她万事无忧。”
你这个人,听风就是雨,真是的。
宛豆豆装作听不懂,前路渺茫。你是手握权柄,决断大政的建安候,人言可畏,你怎能不顾及,你的声誉。
还有你背后关系庞杂的利益集团,娴贵妃一甘人等,怎会袖手旁观,让你得偿所愿。
还有你的政敌,虎视眈眈的太子|党,他们巴不得你出一点纰漏,好将你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天色已晚,宛豆豆就说要回去。司徒朗和她就着绢丝灯笼的融融火光,徐徐而行。
快要到她住的小院,宛豆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你们住的院子都有名字,我住的院子怎么没有呢?”
司徒朗为她解疑答惑:“以前,司徒俊文住的小院叫做‘听雨阁’,而他……而他心仪之人,说风风雨雨的,听着别扭,他就将牌匾拆卸了。”
“哦,原来他是想让他喜欢的人,有朝一日,为着院子赐名,没想到,唉……被我鸠占鹊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宛豆豆总算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一直以来,她也怀疑过,果真如此。
“你本来就不应该住在这里。”司徒朗道出心中所思所想。
“好了,外面很冷,回吧。”宛豆豆听出他说话的语气不痛快,赶紧柔声劝慰道。
“嗯,你也快进屋吧……”司徒朗和她话别,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日,宛豆豆心血来潮,缠着翠玉学绣香囊。
香囊当然是准备绣好了,送给那个谁谁谁。
所幸,原主的绣工还可以,不至于绣的雅致的竹枝像鸡爪子,彩色羽毛鸳鸯像土头土脑的水鸭子。
宛豆豆特意绣了一枝细棱棱的枝桠,上面带有几片清新淡雅的绿叶,和错落有致点缀着几粒颗颗饱满,小巧圆润的红豆。
司徒朗对她表白,用的是这首婉转动人的“相思”,这首诗是他们相认的暗语,也是他们的定情诗。而蓝色绸布香囊真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能找人代劳的,一定要一针一线,亲手绣制才有意义。
最后收尾,宛豆豆将香囊里面装了一些不同颜色,不同种类的干花瓣,做好之后,她拿着香囊在鼻间嗅了嗅,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嗯……”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翠玉看着这一幕,心里琢磨开了。
从来没见过姑娘这个样子,还破天荒做了个香囊,绣的那叫一个认真,简直达到废寝忘食的程度。东西绣制的有模有样,她想送给谁,不言而喻。
唉……为什么,姑娘嫁的不是成熟内敛的侯爷,而偏偏是侯爷的侄子,眼高与顶的司徒俊文。我这陪嫁丫鬟每天也跟着担惊受怕,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姑娘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