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
在艳姝夫人还不是艳姝夫人的那些年,也是吃过苦头,遭过罪的。
她长相美艳,被男人欺负过、背叛过、出卖过。
后来,她打定主意要翻身做主,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任何事的起步,都不会太顺利。
早年的艳姝夫人也失过手,差点被关进去。
那时候,来抓她的就是靳默隐。
当时他职业还不高,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
艳姝夫人彼时已经是个风姿绰约的成熟女人,她心里是瞧不起这种小白脸的。
是的,靳默隐,如今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靳警官、靳老大,他长得……就是很多人眼里的小白脸类型。
肤色皙白,眉眼清冷。
若非出生入死之下练就的一身气势,恐怕别人还会以为,他是吃女人饭的。
女人倒是想要让他吃上这口饭。
可是靳默隐,他眼里看不到女人。
他一手握着枪,一手抓着证据。
他的眼里只有案子,没有男女。
艳姝夫人虽然栽在他手里。
但是,同样是这位靳警官,拨开所有迷雾,找到了真正的真相。
艳姝夫人被他害过,也被他救过。
感情很复杂。
因为这个男人是不同的。
与她见过的,伤害过的,被伤害的,都不同。
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映不出来。
几年前的艳姝夫人还不能看清他的双眼。
此刻……
还是看不清。
她只知道,这个人,或许比所有人看到的,还要深沉。
做大事的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就连艳姝夫人这种恨透了男人的黑寡妇,也不禁对他产生了某种期待。
如果是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弃吧?
艳姝夫人喜欢他,看重他,说是男女之情吧……更应该说是,女人,再强悍的女人,心中还是……留有那么一丝丝的余地,幻想着……王子和公主那般美满的爱情。
靳默隐是她的幻想,是她早已逝去的青春的美梦。
艳姝夫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最多不过三十。
而实际上,她早就过了四十。
她的美艳,随着岁月的沉淀,随着阅历的积淀,还有……人心的祭奠,日复一日、年如一年,越发像是食人精魄的女妖,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有吸引力。
比她美的女人,并不是没有。
但是一个女人的价值,并非只看那一张脸。
红酒,年代久远的珍品红酒,还未开封,浓郁的香气便能将人醉倒。
艳姝夫人一席红艳的雕花旗袍,开衩并不算高,甚至没有露出大腿。
红褐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背后,斜斜的刘海微微遮住右半边的眼睛。
几缕长发落在她高耸的胸前,十分诱人。
是风韵。
是气度。
是人格魅力。
她在吞云吐雾。
红木的烟管夹在修长漂亮的两指之间。
这个美丽而魅惑的女人,用露骨、但一点都不显得下流的眼神看着靳默隐。
“靳小哥,难得来见我一次,竟然还自己带了女伴。你就不怕我不高兴……就不想说话了?”
白色的烟雾冉冉浮起,阻挡了两人的视线交汇。
“对于最近屡屡发生的焦尸案,你知道什么?”靳默隐就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话,开门见山就这样问道。
艳姝夫人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生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率。你要谈公事……好,我就陪你谈公事。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赌。
与利益搭上边的,才叫赌。
若是没有利益往来,这只是玩。
玩游戏的玩。
游戏,有输赢。
魏相叶握住靳默隐的手臂,“什么规矩?”
艳姝夫人笑了一声,“小妹妹,这种地方真的不是你该来的。苦了你,跟着这位不解风情的冷面警官。不过作为护花使者,我们的靳警官很是称职啊。不然,你这样的小姑娘到了这里,还不得被那些臭虫给分了吃了?”
靳默隐将魏相叶揽到身后,冷漠的看着她,“不要牵连无辜。”
“无辜?是挺无辜的。只不过是回个家,就亲耳见证了一场杀人案,还被人到处追杀。靳小哥,你让她跟着你,还真是对自己很自信呢。但是你让我知道了,就不怕……”
艳姝夫人眉毛微挑,哪怕不笑,瑰丽的脸上也带着无限的风情。
“我相信艳姝夫人的职业道德。”靳默隐直视她,眼神中不含一丝虚假。
艳姝夫人又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该给你开个后门。更何况我们之间的交情……可比你和这个小妹妹,要深得多了。”
魏相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