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的琴到底是跟魏潋学的,就算不会自己作曲,琴艺也是高超的,一曲《南山月》弹的颇有孤高岑寂,皓月疏风之感。
一曲终了,魏熙觉得有些凉意,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睡觉,肩上却突然一暖,魏熙侧头一看,是件月白色绣缠枝莲纹的鹤氅,魏熙暗自点头,和她身上罗衫很是相称。
她看见这件鹤氅便知道来人是陈敬了,若是他人定不会如此贴心的。
魏熙拢了拢身上的鹤氅道:“你怎么还没睡?”
陈敬替魏熙将被拢在鹤氅里的头发拿出来捋顺:“本是已经歇着了,可听了公主的琴音便睡不着了。”
魏熙回身挑眉道:“是我吵到你了?”
陈敬摇首一笑,极是温柔,如抚在水面上的柳丝:“公主琴音绝妙,若是闻此妙音还不寻声细品,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俗物了。”
魏熙闻言很是满意,夸道:“还是你有眼光。”
魏熙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亏心,顿了顿,补救道:“不过要论琴艺,六哥堪称第一。”
“在奴才心里公主永远是最好的。”陈敬说这话时极其认真的注视着魏熙,许是夜太暗,魏熙恍惚间竟觉得他眼里有璀璨星河。
魏熙素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因而,她看着陈敬的眼睛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陈敬微微一笑,却突然问道:“公主回来时是和宁王同乘一车?”
魏熙向后一仰,手肘撑住案几,似笑非笑的打量陈敬:“你消息倒是灵通。”
陈敬也不慌,仍温声道:“公主坐谁的车又不曾掩人耳目,不只是奴才便是其他殿下公主身边的宫人也都知道。”
魏熙道:“你既知道,还问什么。”
陈敬低声恭敬道:“奴才只是觉得公主和宁王走的太近了,眼下时候还早,公主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魏熙知道陈敬是何意,往后一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案几上,慵懒道:“事后献殷勤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