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正闹腾着,陈敬就领着皇后进了殿内,只见皇后梳高髻,着墨绿暗纹大袖衫,因着谢贵妃出事,皇后穿着素净,一应配饰皆是减之又减,可纵是这般也是端雅华贵的。
“妾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唤妾来所为何事?”皇后见殿中这般情景心中惴惴不安,面上却强自镇定问道。
皇帝见皇后这般做派心中厌恶的紧:“何事?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皇后面色凛然:“陛下这话是何意,妾做过什么事需要自己清楚?”
“他们都招供了,你还狡辩!”皇帝猛然拍桌,只见桌上的裂痕又深了几分。
皇后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复又抬头看着皇帝:“陛下,妾不认识这二人,定是有人诬陷于妾。”
谢珏看着皇后,目光隐含狠戾:“不认识?这倒也是,谋害妃嫔这种事,殿下只需在幕后谋划,自有宫人代您出面,他们这些人卑贱如蝼蚁,事情办成死期也到了,哪配让殿下识得。”
“谢珏!你!”皇后气急指着谢珏,双手颤抖,忽又将手放下,看着皇帝,神色悲愤:“陛下!妾统帅六宫一直战战兢兢,哪里会做出这等事,妾知惠妃见妾出身不显,一直不愿屈居于妾之下,如今定是想借此事诬陷于妾以谋后位,谢珏与惠妃私交甚密,定是与惠妃相互勾结,陛下万不要被他二人迷惑呀!”
皇帝怒道:“混账!如今铁证如山,你不知悔改竟还想着诬陷他人。”
“陛下消消气,皇后许是见事情败露,一时急糊涂了,竟忘了皇家颜面,臣竟不知臣何时与惠妃娘子相交过。”谢珏此时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神色不复先前沉重,言谈间变得如往日般随性起来。
季惠妃此时含泪看着皇帝:“陛下,我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想过染指后位。”季惠妃说到这儿顿了顿,神色哀婉:“况且……我当初因何进宫陛下是最清楚的,如今皇后竟拿此事构陷于我。我……”
皇帝看着惠妃,心中有些愧疚:“你不必说了,我自是信你的。”
皇帝看着皇后心中恨极:“这种毒妇,怎配为后!怎配为人!陈士益拟旨……”
雍王忙拦住皇帝:“仅凭两人之言便给皇后定罪太过草率,陛下还是先传召宗族诸位叔伯与三省六部的主事官员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皇帝道:“朕是天下之主,朕要杀一个毒妇还要与别人商议?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