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真到了需要拉拢谨国公府的时候,恒亲王只要透露那孩子跟我的关系,然后再提议,这孩子生下的儿子他将过继到他名下做嗣孙,他对我的宠爱,外面的人坚信不疑,谨国公不会怀疑他的话……”
“可是姑娘没有丈夫……哪里能生下儿子?”何嬷嬷不解的看向甘氏。
“没有丈夫没关系,完全可以让世子一肩挑两房啊!”甘氏松开紧握的双手,“这事在民间少吗?不少吧!就是穷苦人家还给早逝的孩子结阴婚呢,更何况有点条件的人家,用这办法给早逝的孩子留点香火,有什么错。谨国公能不动心吗?他们这一支也是宗室,完全有资格将子嗣过继过去的。他要是动心了,你说会不会在要紧的时候配合恒亲王……”
何嬷嬷的脸瞬间就白了:“姑娘她……”就成了这样的棋子和工具了,“主子,想想办法……”
甘氏抬起手,捂住眼睛,她一晚上都没合眼,就想着这事该怎么办?不管外面将她传的多么的了不得,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自由过。好半晌,才低声道:“你去悄悄的打听一下那位谨国公庶子的事。然后再做打算……”
“那庶子不是跟那贱人的女儿订亲了吗?”何嬷嬷愣了一下,才问道。
“定亲了又怎样?”甘氏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定亲了,也要想办法将人给换了……我送林芳华那贱人的女儿一个好前程……”
何嬷嬷这才深吸一口气:“老奴这就去打听打听……”
此时,林雨桐对着背后的暗潮汹涌还一无所知。她将家里的事处理妥当了,也就清闲了。叫管家从外面挑了不少的书过来,有话本,有游记,有史书,拉拉杂杂的一大堆。林雨桐挑了史书出来,靠在榻上慢慢的看起来。
秋日的眼光隔着窗户照在人的身上,暖意融融的,她还真有些昏昏欲睡。
才想打瞌睡,三喜悄悄的进来,低声道:“大姑娘来了……说是要见您。”
昨儿才甩了脸子,今儿就又来了。林雨桐都想扶额:“那就请进来吧。”她觉的自己快被这位时不时露出的那点消息给逼疯了。
林雨枝进来,直接坐在林雨桐身边,什么寒暄的话都没说,直言道:“我前几天一直做噩梦……”
“这我知道,上了香还没好点吗?”林雨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林雨枝却看着林雨桐:“你就不好奇我做了个什么噩梦?”
“梦嘛!千奇百怪,光怪陆离,什么荒诞不经的事情,都可能梦到。”林雨桐摆摆手,“大姐白天多在外面走走,也就什么梦都不会做了。”你这都是闲的!
林雨枝好似听不懂林雨桐的话音一样,脸色越来越郑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雨桐:“二妹听过‘鬼丈夫’吗?”
林雨桐第一反应就是qy。可见对方的神情不是那么回事,就马上明白过来了,她这问的鬼丈夫就真的只是鬼丈夫。
她的心落在实处的同时,就又不由的疑惑,她怎么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难道也跟自己有关?
{}无弹窗庶子高门(10)
四爷看着嫡母叫人送来的两件披风,皱了皱眉。一模一样的衣服,他在金守仁的身上见过。出门在外,巴巴的叫人送了两件并不算是合身的衣服。什么意思?
“你说,这是夫人专门打发人快马回去取的?”四爷不可置信的看向贵喜。
贵喜点点头:“没错!夫人院子的小扣子说的。”
打发人快马回京,就是为了取一箱子衣服。那为什么不是顺手将各自的衣服拿来,偏偏拿了不合尺寸的来。还都是照着金守仁的尺寸做的。
这就不对了。
四爷指了指衣服:“原模原样的放好,锁起来。”他倒想看看这位夫人是想掩盖什么。
他摇摇头,有些人做事,欲盖弥彰了还不自知,让围观的人都从心里感到焦急。
贵喜边收拾衣服,边低声回禀道:“世子爷一直在夫人的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
四爷点点头,看来今儿在慈安寺,还真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跟披风有关。难道披风被金守仁送给齐朵儿了?要不然楚夫人为甚要这么着急的掩饰什么?
“糊涂!”四爷没有觉得齐朵儿是未婚妻,更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自觉,反而客观的评价了一句金守仁。
正心里寻思着事情呢,贵武就推门走了进来。贵喜一见,就知道这是有话说,他利索的将衣服都收起来,抱着小泥炉去门口烧水沏茶守门去了。
见贵喜出去将门给带上了,贵武才小声道:“少爷,打听了两件事,都是关于林家的。”
四爷将手里的书放下:“你倒是机灵。说吧。”
贵武低声道:“齐家太太带着齐家姑娘也赶来了水云观,是赶了夜路才到的。另一件事……就更蹊跷了。林伯爷的亲随打发人收买了水云观的人要给恒亲王的侧妃送口信……”
“这消息你都能打探到?”四爷对贵武有点刮目相看。
贵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知道少爷的心思,自然得花费精力关注林家的事。”只关注一家,他就是什么时辰放个屁,你都有办法挖出来。世上从来没有经得起查问的事。
四爷不管贵武是怎么办到的,他好奇的是,林长亘怎么会联络恒亲王的侧妃。要是他是恒亲王一党,有什么不能跟恒亲王说的,掺和到后宅里去做什么?莫名其妙。他皱眉问道:“这侧妃是什么来历?”要是这侧妃的出身跟林家扯上关系,也就解释的通了。
贵武好似十分惊异四爷竟然不知道这位侧妃:“您真的一点都没听说过?”
一个爷们不知道人家的小老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贵武从四爷的脸上看到了答案,顿时就来劲了:“这个侧妃,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据说,恒亲王还是皇孙的时候,正是年少风流的年纪。一次,他晚上做梦,梦见了一位仙女,跟那仙女在梦中相知相许,相约百年。却不想梦醒了无痕,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恒亲王怎么想办法入梦,那个梦都没有出现。恒亲王再也没能见过梦里的仙女。可越是不能见,越是相思!甚至后来,他娶妻纳妾后,恒亲王都坚持不肯圆房,立誓要找到这个仙女。后来皇上登基了,恒亲王由皇孙变成了皇子了。那一年,皇上派恒亲王去巡视江南,不想刚出了京城,在通州码头边的客栈里,遇上了刺客。恒亲王在护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上了小船。那船上的渔夫,为恒亲王挡了一箭被射死了,只留下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划船带恒亲王离开。等躲开了追杀的刺客,恒亲王这才顾得上看这个渔家女,却不想一看之下大惊,这姑娘不就是他梦里的仙女吗?于是,恒亲王就带着这个姓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