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十二年前藏剑之事,本就是苏覆与尹傲之错,叶星洲杀二人是活该,放过避雪宗是他侠义心肠,反正他武功高强。而苏泠鸢,她败于叶星洲已是技不如人,抛下避雪宗潜逃更是不该,见叶星洲好好执掌了避雪宗,混得风生水起了,便满怀恨意地回来诽谤诬陷,更是毫无廉耻之心,不当称一个侠者,果真与苏覆是亲父女。
一人喝她血口喷人,就有二人要她拿出证据,三人成虎,满场百十来位各派执掌,竟无一人愿意信她。
叶星洲的男主光环,真不是一般的大。
楚玖仍旧八风不动,镇定如松,缓缓道来:“叶星洲与魔教妖女勾结,此为我目睹。他借魔教妖女相助,杀我父亲,为我所不耻。我父武艺高强,如何能在宗内悄无声息被人杀害?那此人武功便不是高强,而是超乎鬼神了,定是用了某些手段。我这几日思量颇多,想起我父曾夜不能寐,噩梦缠身,便觉不是偶然。直到那日听闻江北映月潭汪氏族长疯癫而亡,乃是中了魔教失魂散,这才惊觉与我父情形竟极为相似。”
这番话半真半假,结合了原文魔教揭穿叶星洲时所拿出的证据,也很明智地没有将话给堵死,仍给叶星洲留了一线生机。
诸人听罢,细细思量一番,觉得也不无道理,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不愿相信叶星洲的武功已经达到楚玖说的“超乎鬼神”的地步,他再怎样也才二十不到,怎的就有这种本事?那他们这些泰斗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既他达不到,那苏覆的死就很有问题,之前他们不提,非是没想到,只是觉得无所谓罢了,不过是为了复仇使的无伤大雅的计谋而已。也没人提出叶星洲会与魔教有染,使的计居然是拉上魔教。
这便很有问题了。
江北映月潭汪氏一族的事情,方才还被张振道拿来当例子举,转眼这例子便打在了自己脸上,张振道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一张老脸臊得通红,还要梗着脖子找楚玖拿切实的证据。
楚玖道:“失魂散无色无味,亦不是剧毒,大夫此前查不出,我父已然下葬,张掌门叫我如何给你找来切实的证据?”
张振道便冷笑:“那便还是空口无凭,诬陷之词。”
楚玖不说话,但堂下却有许多人悄声议论开来。
与此同时,避雪宗后山紫竹林,一间清新雅致的二间小竹楼里,一青衣男子带着两个黑衣男女闯入,惊醒了尤在睡梦中的红衣少女。少女摸出发间几根银针,握在掌心,逼向探向她床幔的男人,男人不避不让,一掌拍过去,便将她手中银针震落,带着无奈的温柔嗓音响起。
“轻铃,莫要闹了,随我回教。”
这个声音......
百轻铃精神一震,忙掀了床幔讨好的看过去,见到来人身姿颀长,肩膀宽阔,着一身青色菱锦对襟短打,腰间别着一支通体洁白的玉笛。
她颇有些不乐意地嘟嘴:“玉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此番出教,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不知道都难。”
“我闹出什么事了?我什么事都没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