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你怎么也出来了?”
拉斐尔单手撑着地面,一个旋身坐在了走道边,双腿随意的摆动着。身后依然静静站立的付丧神嘴角挂着浅笑,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了腰侧的刀柄,缓缓的摩挲着。
“主殿在之前,提起了一个人名。”
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三日月宗近便感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冰凉,虽然身为刀剑的他身体本就是没有温度的。
小巧的银制匕首紧贴着微微颤动的喉管,在初春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丝丝光辉,险些晃花了眼。娇小的身躯伏在背后,浅浅的呼吸拍打在耳根,传来的不是温热,而是浓厚的杀意。
“你是平安京那时的残党?”
“哈哈哈……主殿无需这么紧张,我不过是在德川将军府上待过一段时间。”
尖利的物件消失在颈间,审神者轻声的叹息落在了耳中。
“德川秀忠吗……他于萤也算是有恩了。”
含着一弯明月的眸低垂下,纤长的睫毛挡住了涟涟波光。三日月宗近朝前踏了一步,弯下腰身坐在了拉斐尔的身侧。
早春的阳光夹杂着些冷意,还未褪去冬季的斑驳。偌大的庭院内耸立着一株樱树,泛着红紫色的花瓣呈下垂状开放着,平添了一份暖意。
深蓝发的付丧神弯了弯眉眼,伸出手指指向了飘曳的花枝,片片粉嫩花瓣随着风吹至掌心,打了个旋儿便安分的躺了下来。
“寒绯樱啊,真没想到现在还会有呢。”
摇晃着的双腿顿了顿,飘向天边的视线转移到了付丧神的身上,掌心的紫红花瓣险些将她再次拉入回忆之中。
“三日月,你也见过吗?她的舞姿。”
捻起一片花瓣,三日月宗近眯起了碧蓝色的双眼,神情少见的有些恍惚起来,仿佛一瞬之间回到了千年前,回到了那个重重防备的将军府。
仔细翻出久远的记忆,模糊间残留着两个女孩儿的脸孔,血色的瞳一闪而过。
“主殿不记得了吗?”
拉斐尔怔了怔,皱起了双眉看了过去,对上了付丧神带着些许怀念情绪的眸,和初见时如出一辙的柠檬弯月,细细打量却多了些莫名的熟悉感。
“我见过你?”
蓝发的付丧神移开了视线,松开了相触的双指,紫红色的花瓣落到了地上,伴随着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服饰上的一双明月贴近眼帘,三日月宗近离开了她的身侧,抬脚步入走廊里侧,下一刻身形便隐没在了阴影里。
“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依旧轻笑着,特点鲜明的笑声瞬间被风刮去了远方,只留一瓣寒绯樱温顺的伏在地上。
弯下腰身捡起了花瓣,并未捏在指间许久,拉斐尔微张嘴唇将花瓣送进口中,细细的咀嚼,然后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