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博凡的话对于宋菲芸来说，无异于当众甩了她一个耳光。他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纪枫，竟然还这么扫自己的面子？自己放下骄傲自尊跟在他身后，就是为了在别的女人低三下四？

“仲博凡！”宋菲芸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盈起了水雾，“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些话我听了都觉得羞耻，我会去说吗？”

“让她离你远一点儿，她和你不可能，这话我说了，我认，可这难道不是事实？我也不是就因为喜欢你去说谎啊？”宋菲芸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簌簌地往下滚，“我那么喜欢你，你就这么看我？”

“得了得了，宋菲芸你避重就轻，装什么白莲花儿呢！”田雯一看见宋菲芸这样子就来气，这女人从小就是这做派，一做错什么事被发现了，就装可怜无辜，还总有人信她这一套！

田雯话音没落，纪枫就忍不住低头轻笑。她可没忘了，自己刚刚被骂过白莲花儿。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反转来得太快。

田雯听见笑声，背在身后的手使劲儿扯了扯纪枫的袖子。纪枫得了田雯的示意，赶紧收敛了笑意。

田雯以前没少因为宋菲芸这模样生闷气，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非得把她的脸皮撕下来：“纪枫也说了，你是没亲口骂人，可她们就不是跟你一起的？”

说着，田雯冲宋菲芸身后扬了扬下巴：“你要不同意，她们敢骂得那么难听？刚刚这么多人眼看着，你还要去抓纪枫的脸，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当人是傻子吗？”

宋菲芸倏地把手握住，可还是被仲博凡瞥见了她那长长的修得尖利的指甲。他目光灼灼，宋菲芸不自觉地把手往宽大的校服袖子里缩，却被一把给抓出来。

也许是仲博凡的怒气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他反而平静下来，不像先前那样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把手伸开。”

在场的人，也只有宋菲芸能深切感受到，他到底有多么的愤怒。他的手像铁钳一样卡着她的手腕，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她似乎能够听到腕骨在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你轻点儿啊！”宋菲芸声音里带了哭腔，这次是真的要哭了，“疼！”

仲博凡不说话，也不放手，就两只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不放，似乎要用目光把她剐了一样。疼？这算什么疼？能比自己的心还疼？他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次，纪枫对他是彻底没什么好印象了！

宋菲芸喜欢自己，仲博凡知道；宋菲芸以前做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不喜欢任何人，也就不在意她们之间争锋相对，她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