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从来都是没大没小惯了,也不怪王莫为在胡掌柜面前调皮,实际上这一多半的原因都是胡掌柜给惯得,胡掌柜在王莫为面前也从没把自己当长辈似得吊起过那张脸,他原本就是个老顽童的性子。
“得嘞,静等您的好消息,那侄儿就不耽误您算账了,明儿见。”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等等,等等,这刚捣完乱就想走?也忒便宜你了,大老远来也不请世伯我喝两杯?你好意思吗?”胡掌柜急忙去收账册,准备关门跟王莫为一起走。
“嘿!您也知道我大老远来啊,不留我吃饭倒也罢了,还要我请您喝酒!您还有个世伯的样儿吗?”王莫为闻声停下了脚步,也毫不示弱地与胡掌柜杠上了。
爷儿俩自是嬉笑怒骂,欢乐非常。一顿酒足饭饱后,王莫为直接留宿在了胡家。
王垢回到新月客栈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不断地回想起在药行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付出了常人几倍的辛苦,才换来今天大哥的器重,若是父亲母亲尚在,他是不是也能像大哥一样轻而易举地在王家占有一席之地,再加上自己后天的努力,一定比现在的大哥做得更加出色吧!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王垢便起身出了客栈,颍州的冬日里格外的冷,就连呼吸进身体的空气都要比亳州的冷上几分。许是一个人久了,现在又身处异地,再加上行人稀落,独自走在大街上更觉清冷,忍不住把身上的外套紧了紧。
他在路边吃了碗馄饨后再一次来到了春秋医馆的门口,想着如果能在门口看到钱掌柜便叫住他,在外面说几句,若是到里面去找,人多眼杂,说起话来难免有诸多不便。
直到日上三竿,也没见到钱掌柜的身影,寻思着,莫非是出去采办了?不对呀,医馆所需的药材他这里都有啊,若有大宗采办应该会直接去亳州找他才是,那……莫非是生病了?又或许是刚才进去了,自己走神儿没看到?思来想去,王垢决定还是进去打听一下更为妥当,也省得自己胡乱猜测。
“这位爷,请问您是看病还是抓药?”正在王垢四处瞧望看是否有钱掌柜身影的同时,柜台里一位中年男子看到了王垢,对方见他似乎在找寻什么,便出口一问。
“哦,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钱掌柜今天有没有来医馆?”王壁也正想着找人问一问,见大家都在忙,正愁不知问谁好呢。
“钱掌柜?您确定是我们春秋医馆的掌柜吗?”中年男子不太确定地再一次询问。
“对啊,负责采办的,年纪与您相仿。”王垢再一次重复道。
“医馆里责采办的是我们东家的二弟,人称萧二爷,姓钱的掌柜却未曾听说过。您知道全名叫什么吗?兴许是在医馆里做其他营生的。”中年男子很是耐心地帮王垢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