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无价是情痴,欲散金银换四时。
多少相思多少梦,终随落叶祭成诗。
立冬这一日,薄雾笼罩,天气倒不是太冷,人们都抄着手立在大街山,等着围观迎亲队伍的到来,三五成群的分别站在街道的两边,自觉地将中间宽敞的过道留了出来,翘首望着街道的另一头,街道上男女老少好不热闹。
迎亲队伍自马场街途径纸坊街、打铜巷、再经白布大街,一路吹鼓手吹吹打打在前面开路,后面便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王壁精神抖擞的向乡亲们拱手作揖,再往后便是几个喜婆沿路撒着喜糖和喜钱,街面上闹闹哄哄,就好像过正月十五闹花灯似的。
沿途所经之处,乡亲们无一不是笑逐颜开的说着满口的吉利话,唯独县衙里,此刻柳知县让张捕头看住了包子谦,他生怕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再出去闹乱子,给自己丢人不说,却是再也得罪不起王壁了。他今天非但不能去触王壁的霉头,还得备上厚礼亲自到府上祝贺,以表自己日后与之和平共处的决心,柳知县还特意命人为他更了身新衣,以表重视。
一旁的柳墨谦看着父亲如此唯唯诺诺的神情,甚是不解,他只觉得此刻的父亲分外窝囊,斜眼瞟了一下还在整理衣服的柳知县道:“你一个堂堂知县,这亳州城里最大的官,你这如此盛装参加王壁婚礼,也不知你是抬举他还是作践你自己!”
“你懂个屁!”柳书贤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气得咬牙切齿,真怕他今天会惹出什么祸端,这萧璧如如今已经是王壁心尖上的人,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却还在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她,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是懂个屁!可您呢?连个屁也不懂了?他一个做买卖倒腾药材的怎么就让你怕成这样儿?好好的一个媳妇我就得让给他?凭什么!你还上赶着去给人家道喜,你这县太爷怎么就那么不值钱呢!”柳墨谦对父亲的所作所为甚是不解,他不明白一向以官老爷自居的父亲如今怎么像个软柿子似的,忍不住就一肚子难听话连珠带炮的说了出来。
“啪!”一个巴掌呼在了柳墨谦的脸上,柳知县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儿子,成天家就知道逍遥过日子,到处闯祸,等着他这个当爹的来给擦屁股,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番话,当真是惯得不知天皇老子是谁了。
“要不是你整天游手好闲,到处惹事生非,招惹上萧璧如那个小蹄子,你老子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倒好,教训开老子了,我今天要是不罚你个狠的,你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安生在家给我待着,要是敢踏出这县衙一步,我就命人打断你的腿!”言罢,柳知县转身对着张捕头吩咐道:“命人给我看好喽,他若是还想出这个门你就把他锁到地牢里,我还就不信了,制不住他!”
安顿好儿子后,柳知县便往王宅而去。
王家门口,刘若英和王壁二人在门口迎接前来祝贺的嘉宾,王壁满面春风,刘若英则是强颜欢笑。来人无不上前恭喜一番,只是在看向刘若英时表情显得格外的不自然,想来没有一个大房夫人盼着自己的夫君纳妾吧,更没谁能大度到心甘情愿的去接受自己的夫君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可眼下这王壁对萧璧如的宠爱已是不言而喻,如今更是传遍了亳州城的家家户户,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当然,这些话也没能逃过刘若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