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闺女,你娘的确是因为你爹爹的事情倒下的不假,可若是你家里能有个长兄亦或是夫婿替你们娘俩抗起这个家,你娘怕也不至于上如此大火,那样儿总还有个可以指望的不是?”张妻不待萧璧如接话便继续将自己盘算许久的心思道了出来。
“璧如啊,这眼下呢,你是没有兄长,可是我们寻个夫婿总归是可以做到的,如今家里这样,确实需要个主事儿的,总不能整日家你一个姑娘家东奔西走的,也多有不便,兴许这样一来你娘的病能好起来也未可知呢……”
“饭做好了没有?就闲聒噪!”张捕头才进门在院子里就对妻子叫嚷起来。
“好了,好了,不光是饭做好了连酒都给你热好了,就等你回来开饭呢,璧如都等你半天了,怎地这会子才回来?还一回来就跟吃了□□似的!”张妻半是卖乖半是埋怨的出门去迎自己的丈夫。
这就是张妻的聪明之处,许多年来一直都能恰到好处的把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既不一味的低眉顺眼也从不蛮横造次,可偏偏张捕头最反感妻子的这个小聪明。
张妻接过丈夫手里的佩刀,小声嘀咕道:“别当着璧如那丫头的面儿落我面子,有话好好说。”从见到丈夫的第一时间她就看出来了,这男人指不定在衙门里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两个眉头都快拧到一处了,一张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生怕一会儿将气都撒自己身上,所以才小声提醒一句。
“你这婆娘!是把我早上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张捕头听说萧璧如已在家候了半天,进门也听见了她叨叨咕咕那一套话,转头眉目不善的盯着妻子。
“那酒是给你准备的,我不对她用什么手段不就是了嘛!我照样能收了她!”张妻那似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你若胆敢收她我就先卖了你!”
张捕头猛地一下甩开妻子拉着衣襟的手,大步往堂屋走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也是为了咱们怀旭,为了这个这个家嘛!她萧璧如怎么就不能收了?”张妻霎时惊恐的盯着自己的男人,她从未觉得他如此的可怕过。
张捕头却懒得再搭理这个总是自作聪明的女人。
进了屋内,只见萧璧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着殷切之情,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张捕头上前先与璧如打了个招呼:“璧如?还真是你啊!刚才在院子里听你婶儿说你已经在家里等我半天了,我还不大信呢,你这还是头一回来家里吧?别站着了,快坐!正好尝尝你婶子的手艺。”
张捕头虚礼了几句便率先坐在了餐桌边,然后示意璧如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上。继而又道:“这大晚上怎么跑过来了,叔父这几天衙门里事儿多,不然的话,早去家里探望你和你娘了。你娘她……还好吧?”
此时张妻也随后进得屋内,坐在了璧如的身边,急忙接过丈夫的话道:“姐姐她最近病倒了,我刚也跟璧如侄女念叨呢,想着寻个时间过去瞧瞧。你衙门里事情多,这些个事情我就代劳了。”说完,眼睛余光瞟了一眼上座的丈夫。
萧璧如一听夫妻二人皆欲前往探视母亲,心里很是感动,看来张捕头和父亲的确交好,将来之前的小心思顿时打消,正欲出言婉拒二人的探望之意,不料,张捕头瞪了妻子一眼又说话了:“门口的灯笼是你挂的?不年不节的,你挂什么灯笼!赶紧给老子摘咯!”
张妻急忙给一旁的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儿子去摘灯笼,自己则起身给丈夫杯里添满了酒水,转身又张罗着给萧璧如布菜。
萧璧如也感受到了张家紧张的气氛,她恨不能立即解决完自己的事情赶紧离开张家。于是鼓足勇气将兜里的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张叔父,这是我家的房契和地契,我娘让我拿来委托您帮忙卖个好价钱,好还清欠知县老爷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