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没理他,回房间,关门,洗澡。
出来看到吕妙送来的、蒋圣源给她的礼物,一个家用型移动式汗蒸房。
记得之前跟蒋圣源说过,家里的坏了,每天洗完澡想解解乏,只能睡觉。
没想到他记得,还给她买了一个。
其实北夏当时话没说完,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汗蒸房里,她宁愿睡觉。
那只是闲得无聊、没话找话的顺嘴一说。
没想到他记得。
北夏涂上身体乳,走进去,打开开关,舒舒服服的躺下来。
渐渐升高的温度就像温水煮青蛙,北夏一点也不觉得烫,尽管脑门上已全是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意识越来越稀薄。
门外好像有人说话,她想听清楚,却很费劲,是谁呢?
谁在说话呢?又是谁在敲门呢?
她阖着眼,脑袋里像是横了一堵白墙,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玄陈在门外敲了三分多钟,久久不见北夏开门,从外边爬上露台,跳了进来。
看到北夏晕倒到汗蒸房里时,他秀眉紧蹙,快步过去抱她出来。
把作死的人放在床上,他进浴室涤一条毛巾出来,擦擦她滚烫的身体。
他看着她红透的脸,发丝黏糊在两鬓带出潮湿感,竟然散发出一种朦胧美。
记得听人说过,如果一个女人不介意在你面前素面朝天,那不是爱你,就是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前者不用解释,后者是因为,单身女人从不在乎自己在不爱的人面前是什么模样。
他没来由的轻笑一声,她应该不会记得,她这个模样被他看到了吧?
北夏醒来是晚上,躺在床上,透过天窗,可以看到星星,真亮。
她弯弯唇角,汗蒸之后睡一觉好舒服啊,睁开眼看什么都是咧开嘴,冲她微笑的画面。
坐起来,肚子适时的叫一下,她摁摁,走下楼。
迈下最后一节楼梯,扑鼻而来的香味儿,勾着她走向餐厅。
看到桌上一只油乎乎的烤鸡,她下意识朝四周瞥两眼,“玄陈?”
没人应。
“这个是你买的吗?”
没人应。
“我可以吃一点吗?我明天给你买。”
没人应。
北夏搓搓手,掰了一个腿下来,刚准备咬一口——
“你是在吃我的鸡吗?”
北夏转过身,就看到玄陈胸膛赤-裸,八块腹肌特别晃眼,立马别开脸,“你怎么不穿衣服?”
玄陈走过去,拉拉大裤衩松紧带,“我穿了。”
北夏顺手把桌布扯下来,堵在他身上,“以后在我家不准光膀子!”
玄陈也顺手把她手里鸡腿拿过来,“我身上还有哪块你没看过吗?”
北夏不认,“我都没看见。”
玄陈咬一口鸡腿,“你看见了。”
北夏抬头,梗着脖子,“我没看见!”
玄陈把剩下的鸡腿塞进她嘴里,“你看见了。”
北夏把鸡腿扔在桌上,扭头就走。
走到沙发区,北夏打开电视,茶几自动挪开,电视柜从地底缓缓升起。
刚播两个台,玄陈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我要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