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他读书、习武、演礼……无不勤奋;以驸马都尉的身份参与朝中事务决策,跟随皇帝出征,表现得无不优异。
这个曾在上一世被杨盼引以为豪的人。
此刻再见到,杨盼心里却想“呵呵”!
罗逾突然抬起头,警觉地向四周望了望。杨盼大气都不敢出,背贴山洞的石壁站着,生恐被他发现了。
“谁?!”罗逾压低声音问。
杨盼心道:瞒不住了。但是怕他个球!这是她家!
正准备站出来说:“是我,怎么着?”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四郎君,是我。”
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杨盼继续贴着墙壁当纸人,顺便瞧瞧来的又是谁。
来的人背着光,从山洞另一侧钻进来,声音稚嫩,身形也稚嫩。罗逾问:“是县主叫你给我带话么?”
来人点点头:“我表姐今日参加开蒙礼之前,叫我务必寻个机会找着你。”
杨盼努力地回想,今日陪着她读书的还有谁。可惜想了半天,脑子里只有李耶若,其他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人。她恨不得敲自己脑袋,不拘小节,能成什么事?这下好了吧,自己身边的伴读,她还没把脸和名字对上号,更别说把影子和人对上号了!
罗逾点点头问:“今日怎么一直没看见县主?”
来人吸溜鼻子说:“别说你,我都一日没有见到她了。她又说,叫我不必担心她。”
“唉。”罗逾倒像经历了多少世事似的叹了一口气,“她原有她的使命。县主虽是女郎,却是我生平最佩服的有大勇的人。她既然决定了,生与死,她都是置之度外的了。咱们心里暗暗记得她也就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盼一般不做听壁角这种事,此刻山壁上的露水正一滴一滴往她脖子里灌,背上很快一片湿漉漉冰冷冷地黏在身上,感觉难受极了。听的话又听不懂,心里暗暗说:“下次师傅讲书,我一定不睡觉了!一定要认真学学问,做个聪明智慧的人——省得听他们的话都好吃力!”
“……她说了点什么?”罗逾问。
杨盼立刻从走神中恢复了注意力,竖起耳朵听。
可惜什么都没有听到。罗逾从那女郎手中接过一张两指宽的小纸条,晃开火折子,很快读完了,火绒恰巧也灭了。他的脸在黑头里似乎是扬了起来,俄而又俯下,少顷又晃开火折子点着火绒,却不是看什么东西,而是直接把那张纸条放在火上烧了。
杨盼觉得心惊肉跳:这不就是密室之谋么?!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