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又被打了。

“认真点。”

孙蒙蒙收了收心，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等睁开眼睛，力度符号就跟曲子融为一体，抬起双手，缓缓下落，触键时感受力度强弱表达出来的情感。

杨老师在一边喊：“呼吸！呼吸！”

一开始孙蒙蒙还以为杨老师是让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弹完这句句子，后来才知道，杨老师说的呼吸是要注意音乐的分句。

拉赫马尼诺夫说：“音乐中的任何线条都不应无限制地被拉长。”呼吸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因此，在每句结尾时，生理和心理必须有同步的反应，没有表现出呼吸的音乐会使听众觉得不舒服。

肖邦总是劝他的学生多听听音乐家的歌唱，除了体验音与音的平滑流动之外，就要研究他们的呼吸。

不要问她怎么懂这么多，这些都是被杨老师在课上科普又科普的音乐知识。

弹完，杨老师点点头，显然对孙蒙蒙弹的这一遍比较满意，就不再对她多说什么，接着换王凯瑟弹。

王凯瑟完成的算不错了，只有少数几个错误，杨老师一一指出来后让王凯瑟再弹一遍，可王凯瑟同学就是改正不过来，依然在错误的地方重复出错。

杨老师一语中的，“这首曲子，你在家是不是练了很多遍？”

他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王凯瑟同学在家为了下堂课交得出作业，把原本两节课才能完成的作业，刻苦地练了出来，只是，重复又重复，错误的地方一旦印象深刻以后，很难纠正回来。

杨老师看他又快哭出来的样子，忍着把心里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回完课，就开始上新内容，孙蒙蒙吸收的比较快，虽然她比王凯瑟年龄要小，视谱却比别人快，乐感也好，原本以为她没上过数学课，很难理解拍子的变化，可她却比王凯瑟领悟的都要快，通常说完一个新的节拍要领，领着两人在大腿上打过一遍拍子后，孙蒙蒙就已经可以毫不出错地打出来，可王凯瑟在一边依旧没什么头绪，他需要回家再慢慢消化，而一回家，很多没有掌握的知识就容易搞混或者记岔，这样的进度对王凯瑟来说有点快，问他他又不肯说出哪里还不理解。

杨老师有些为难，课后她和两个家长说了这个问题。

“他们目前差距还不是很大，我担心以后差距大起来，他们两个的学习进度步调不一致，再一起上课效果会不佳，所以最好还是分开上。”

晚上回家，刘燕就和孙蒙蒙说了这件事，看着一脸茫然的孙蒙蒙，刘燕再次提醒道，“杨老师的意思是让你们单独上课，这样会对你们两的教学有帮助。”

孙蒙蒙不觉得现在的进度有啥问题，不快也不慢，“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刘燕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先这样上一段时间再说，等到时候跟不上再说。”

孙蒙蒙此刻已经练好钢琴，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英文歌自嗨中，不多想，点点头同意老妈的意见，然后就继续打着拍子听歌。

她已经获得老妈的同意，需要听歌听钢琴曲学英语的时候可以用用手机，自然，自古以来熊孩子玩手机都不需要刻意教，统统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