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到几句,但就是这般已经很了不起了。房玄龄和卢氏还没有刻意为他启蒙,平时碰上了房玄龄在书房看书,会顺便教他几句诗词,让他顺便背一背,背不下来也没关系,反正等到三岁正式启蒙之后,会逐一教导他。
而魏叔玉,他已经过了三岁,虚岁四岁,裴氏在逐渐教导他背诵诗词,不过没有为他讲解句意。
杨若惜挨个给俩小孩爱的抚摸,笑着赞美道:“真棒,这么小都会背诗了。”
半刻钟后,小二陆续上菜,等到吃了一半左右,突然外面传来喧闹声,有人惊慌大喊一声:“死人了啊!”
紧接着就有桌椅板凳倒地的沉重声音,凌乱繁重的脚步声,整个一楼大堂就已经乱成一糟。
跟着房佳的依旧是那个婢女和小厮史铁,他和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是魏叔玉的临时护卫,一个是杨若惜他们马车驾车的车夫,三个人立即站起来,纷纷看向杨若惜。
杨若惜点头:“你们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房佳和魏叔玉拿着勺子好奇地望着门口,杨若惜轻轻摇头:“吃饭要认真。”
不到半刻钟,车夫回来了,他皱紧眉头说道:“三娘子,不好了,大堂死人了,而且死者身份还不低,是秦王-府左三翊卫府右车骑将军庞卿恽之子,而与死者相关之人,是永安郡公薛万均之子,庞将军之子是被毒杀,两位小郎君平时有些口角之争,庞将军之子确实是在喝了薛郡公之子赔礼道歉的茶之后,口吐鲜血而亡,众目睽睽之下,薛郡公之子便是凶手。”
杨若惜满是惊讶,她放下筷子,示意旁边婢女来看着孩子,跟着车夫走出了房间,来到二楼栏杆处往下望。
死者还倒在桌子上,除了他的跟班,他周围两米之内被清空了。
而被视为凶手的薛郡公之子,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少年郎,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大,他看着死者,整个人双眼呆滞,而周围人在指责他是凶手,他只是不停的重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他?”
酒楼掌柜和小二都在,他们现在也束手无策,只能维持现场,等到京兆府官员和差役们的到来。
京兆府官员和刑部官员前后脚来了,如果只是涉及到普通人,只会等到京兆府出面,如果案件很复杂,才会转到刑部,但这场毒杀案涉及到的两人身份不一般,刑部官员是闻风而来。
春风楼所在的街道本就是闹市区,离着各大公侯府邸距离较远,反倒是京兆府和刑部等官衙距离近一些,所以薛家人和庞家人在官员们到来之后才到的,薛家人护着自家人,而庞家人就对薛家人怒目而视,如果目光能杀死人,薛家人只怕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
看热闹的看热闹,办案的办案。
半刻钟后,一道痛哭声从酒楼外面传来,渐渐靠近,来人穿着官服,不要命似的跑了进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挡路之人纷纷自觉给他让路。
然而,他走到儿子身边,脚步却慢了下来,他双手颤抖,摸摸鼻息,摸摸脉搏,摸摸脖子,全场一片沉寂。
直到他发出更大的痛哭声:“儿啊,我的儿啊!”
就在他哭了半响之后,另一个穿着官服之人到来,他先是审视地看了一眼薛家这边的人,重点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儿子,下一刻他眉心狠厉,大踏步跨上去,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儿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