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色渐暗，月光皎洁。秋风萧瑟，落叶又积满了院子。

刚吃过晚饭，菟芷去院中扫落叶。白峦礼跟出来，拿着书坐在院中，他并没有看书，其实在偷偷看菟芷扫落叶。

菟芷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

地上的落叶已经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着说：“阿……阿菟，咳咳……小少爷在偷看你呢。”

菟芷嗯了一声，也不抬头，说：“少爷，你的书拿倒了。”

白峦礼连忙将手中的书正过来，收回目光一看，原来没有拿倒。

李大夫从白辰房里出来，他开好了药方，交代给白良去抓药了，走到院中，说：“见过少爷。”

菟芷坐在院中石凳上，她的右手也该换药了。

李大夫打开药箱，剪开纱布，一点一点拆下纱布。

“李大夫，白天多谢您手下留情了。”白峦礼从袖中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李大夫的小药箱里。

没想到，李大夫又取出银票，双手交还回来，说：“这个小人不敢收。只想冒昧地索一样东西。”

“李大夫帮了我这样大的忙，尽管开口就是。”

李大夫将菟芷右手的纱布完全拆开，突然跪下，却是朝着菟芷的方向，说：“我见过姑娘救少爷的模样。我的女儿先天不足，咳血严重，无药可医，只求菟姑娘能救我女儿一命。”

二人当然明白了李大夫的意思。白峦礼将银票拿在手中，说：“李大夫若是嫌一百两少，我可以给你五百两。”

李大夫没有抬头，显然不是为了钱而来的，他医术高超，却治不好女儿的病。他心知女儿根本就不是刚才口中说的先天不足，而是被人下了苗疆蛊毒。蛊虫在女儿的体内扎根，根本无法取出。他是曾经亲眼见过菟芷的血能救人，她的体质特殊，若能以毒攻毒，毒死蛊虫，这样女儿就有救了。

菟芷说：“若是能救人一命，也不无不可。”

“不行。你不能再伤害自己了。”白峦礼沉着脸，亲自扶起李大夫，说：“一会你去账房，支一千两，从我的账上支。”

李大夫一把年纪，只默默流泪，给菟芷包扎好，拎着小药箱，一言不发地走了。

菟芷对白峦礼说：“我送李大夫去账房取钱。”说完快速追了出去。

她几步追上了李大夫，说：“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