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峦礼睡得很安详,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惨白没有血色,这是他长年体虚的缘故。
“阿礼……”她走到了床前,轻轻唤了一声。
张妈倏然抬起头,这才发现她走过来了,劈手打了她一巴掌,说:“都是你这祸害!”
她哪里是祸害?
当然,菟芷没有心情辩解这些了,她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身子一动也不动,望着床上的人。
“你滚出去。”老夫人指着她,气得身子颤抖。
菟芷只觉得身体里气血上涌,一直吐血不止,她擦了又擦,血还是一直涌上来。
窗外院中传来鹦鹉的吱呀叫声,吱吱呀呀的叫声伴着咳血的声音,像是要将她的心掏空了。
她的脑子也很空,仿佛听不到老夫人的骂声,感受不到被打的疼痛,一切都是静止的,一切背景虚化,她的眼前只剩下了白峦礼。
而且是昏迷不醒的白峦礼。
“我百毒不侵,如果你也能,那该……多好。”她说着,眼泪顺势而下。
“是我害了你,你死了。这条命,我赔给你。”菟芷说着,从桌上抄起了剪刀。
夫人一声尖叫,以为这妖女是眼见自己活不长要鱼死网破,拉别人陪葬。
菟芷看着他们惊慌失措迅速散开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是一死而已,有那么害怕吗?她左手用力地握着剪刀,血从纱布下渗透出来,她环视一圈,所有人在与她对视后都向后退了一步,生怕她突然发难冲上来。
菟芷最后的目光停留在白峦礼的身上,好在,白峦礼从来都不会像众人一样以躲避瘟神的眼神看他。尽管,他现在还未醒。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还有气。
如果,你能和我一样百毒不侵就好了。
就在准备自裁之际,菟芷突然福至心灵,我是因为喝过百草枯以毒攻毒,如果……你也是呢?
可是这里是古代,哪有百草枯?
菟芷看着被包扎的双手,她用剪子尖一挑,右手纱布裂开,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手掌,关节处的皮肤还未愈合。
我不就是现成的么?
她低头用牙咬住袖口向上拉扯,露出手腕,举起剪子猛地划开手腕。
喧哗的声音响彻在耳后,可是她听不见了,她也不想去听。
温热的鲜血霎时从手腕处涌出,她将手腕递到了白峦礼的唇边。
白峦礼惨白的双唇被染红,衬得他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搞事辰无所畏惧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