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峦礼

“她来做什么?”白峦礼仿佛一步走了过来,各拉住她的一只手抬起胳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查看一番,“她打你了?”

“没没没,张妈不过是让我喝了一碗药。习惯了。”

白峦礼一下怔住,重复道:“习惯了?!”

菟芷不知他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张妈不待见她这不是有目共睹的嘛,再说什么毒|药也毒不死她,她又不在乎。

“你喝了多少药?”

“不知道,一天能送来三四碗吧。”

“……”白峦礼扔下披风就要冲出院子。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本以为将她安排在眼皮底下就不会再被他们戕害,没想到她每天会被灌这么多药!

“等下,你要去哪?”菟芷捡起地上的披风追上去,同时听到响动的白良白辰二人也从偏房跑了出来。

“去找我爹说个清楚!让他们别再惦记除掉你的事了!”白峦礼气急攻心,没等走到院门口就倒了下去。

好不容易将他扶回房内,他过了半个时辰才醒过来。

菟芷一直在旁边守着,见他醒了也很高兴,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神仙,没有什么能毒死我。”

“能……”他说完这句,看向白良白辰二人,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关上门。”

待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白峦礼掀开被子,他自己向床的里侧挪了挪,留出了半张床的空位。

“上来,只能在这里说。”

菟芷犹豫了片刻,还是躺了上去。白峦礼将被子掀起来蒙住二人的头,他这才放心。

“你之前不是曾问过我,为何要装出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么。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家,有人要杀我。我曾有三个哥哥,但是他们在一岁的时候都死了。所以对外来说白家这辈只有我一个人,可现在只有我还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语气很平淡,无喜无悲,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不知道。”

他在被子蒙得喘不过气,露出脑袋呼了口气又钻回来,继续说:“因为一个诅咒,白家在我这一代绝不会留后。我绝不能死,所以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活不长久,甚至连我自己都要相信。”

菟芷在脑中理了理他方才说的话,什么诅咒?这么不切实际,但是有人要他死是一定的了。她活动了一下还未痊愈的右手手腕,仍然记得第一次初遇他时,他是踩到了事先被动过手脚的树枝而摔下来,若是真的没有她来接那一下,他极有可能是要被当场摔死的。

所以说,她这样凭空出现,白山善自然认为她是被派来害他最后一个儿子的,原来痨病只是一个借口。

就在这时,房门口传来响动,白峦礼掀开被子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擦了擦额头下床去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将沉重的表情换成一幅病弱的模样,走了出去。

菟芷躺在床上思考着他说的那些话。

果然,每一个看起来不正常的人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挨个想,只要能活着做喜欢的事就可以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透过薄布看到种子已经开始出芽,好在一切都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