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五年前,叶都尉在潳車之战中,因身下坐骑突然发狂,不幸被颠下马背,最终惨遭敌军万马践踏而死。
先帝悯其功劳,特追封叶尹为林北侯,后人享世袭爵位,其妻杜月萝也被册封为三品诰命。
因着先夫郭可怀的缘故,沈长君曾与杜月萝见过一面。两人于茶馆中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久便互为知己。
沈长君知其品行,故而她绝对不信杜月萝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母后,杜夫人乃三品诰命,朝平以为不能仅凭今日这宫女之言,便贸贸然将其定罪!此事还是……”
沈长君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郑湉儿便急忙出言打断。
“长公主殿下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与杜夫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这宫里的侍女就更不用说了,如何要往杜夫人身上泼脏水?”
“再说了,殿下前些日子不也金屋藏娇了么。指不定杜夫人春闺难耐,见殿下如鱼得水,便也跟着效仿起来了呢?”
“住口!长公主殿下岂是你能非议的?”
见郑淑妃越说越不像话,一旁的董贵妃也终于忍不住开口叱道。
郑湉儿虽然住了嘴,然而她说出的话却像根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原来如此。
见郑湉儿眼带恶毒地望向自己,沈长君这才恍然大悟。
她说杜月萝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牵扯进这种事里,原来郑淑妃要针对的人竟是自己。
只是沈长君不明白,她收留魏濯,怎么就碍着郑湉儿的眼了?
“朝平,可有此事?”
太后睥睨着眼望向沈长君,明知故问道。
她自然是听说了民间流传之事,当然也曾想过拿此做文章。只可惜在听闻皇帝朝堂上的举动后,太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现在还不到和皇帝翻脸的时候。
而现下,虽不知淑妃为何要将这把火烧至沈长君身上,但她也乐得隔山观虎斗。
“回母后,一个多月前朝平府中的确收留了一位少年。此人姓魏名濯,是原兵部侍郎魏世庭的长孙,因他祖父获罪而被捕。而魏家家眷也因此需得罚没入宫。”
“哦?那你又为何独独将魏濯留下?莫不是真应了淑妃所言,对那魏家少年别有用心?”
陆太后句句诛心,竟是想当众逼着沈长君就范。
“母后多虑了,朝平此举,不过也是受人之托罢了!”
“谁?”
沈长君抬起头,目光从容无畏,直直地盯住对面的太后。
“还能有谁,自然是父皇了!”
闻言,太后大怒,厉声呵斥。
“放肆!你休要胡言乱语,辱没先帝威名!”
然而沈长君也不恼,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反问。
“母后可还记得,四年前并罗国派遣使节入京之事?”
“那又如何?”
太后不以为意。
沈长君笑笑不置可否,只见她抬手掠过发丝,将颊边碎发勾至耳后,然后神色淡定地目视远方,继续说道。
“五年前,大康与南疆交恶,边疆战事频繁,百姓生灵涂炭。并罗国作为我大康的附属小国,竟也自不量力,想趁机从战场上分一杯羹。结果却被冠威大将军以一万人马打得丢盔弃甲。我朝军师直逼并罗都城,并罗国国王因此下马求饶,并于第二年向大康派出使节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