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木屋内。
不大的空间内,床上、桌面上甚至地板上都堆满了各种资料和图。
博海正双手撑着长桌,旁边站着一名年轻外籍男子,指着地图上,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解说。
“北舟岛这一块是军事禁地,但现在看来,这可能是个幌子,我们怀疑……”外籍男子突然止住,竖着耳朵听,“谁在唱歌?这么好听,一定是个美女。”
博海也依稀听到有人唱歌,站直身体,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女人清晰的歌声飘进来。
歌声时而委婉、低柔,时而爽快、奔放,格调明明是昂扬的,他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液体涌进他的喉咙里。
博海负手立在窗前,一直到歌声停止。
小院对着海的方向有一排石栏杆,趴在围栏边的人渐渐散去,他也转身准备回到桌前,余光瞥见,小院的门突然被推开,钻进来一个蓝色身影,不觉停住脚步。
蓝色身影后面跟上来的是郑淙。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相视一笑,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博海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又回到桌前。
“我怀疑他们的远洋捕捞船,把外海捕捞到的海豚、鲸、蝠鲼等珍稀鱼类拖到北舟岛捕杀,所以出现血染海水。尼克,这段时间,你们‘波塞冬’号重点巡逻这片海域,这是从南舟岛到北舟岛最近的航线,现在是休渔期,他们一定认为你们也会休息,走捷径。”
“他们错了,‘星期天’不休息。”外籍男子指着自己笑道。
两人刚商量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声音很大。
尼克正要离开,快步走过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穿蓝色礼服的女人,一激动,习惯性用意大利语打招呼:
“ciao,bella,sonodomenico.(你好,美女,我是多美尼克)”
“……”季鱼猜想他应该就是郑淙说的“星期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眉,指了指他身后的博海,“我找他”。
尼克又用中文自我介绍了一遍,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去找郑淙了。
他一走,博海走到门口,问她找他有什么事。
季鱼一身酒气,身子不稳,突然往前倒,她一手抓住门梁,右手条件反射一样伸出去想要抓住门口的人。
结果只抓到了他睡袍的腰带,她轻轻一拉,他身上的睡袍瞬间敞开。
海坤皱眉,手快,按住了腹部以下的部分,但胸膛和腹部的肌肉,一览无余。
季鱼双眼圆睁,这根本不是人的身体,分明是一堵厚厚的肉墙。
男人的八块腹肌,像八块砖头,砖头之间的壁垒,她比对了一下,放进去她的一根手指,应该没问题。
她比对的时候,手指在他腹部划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体,皮肤很烫,很有质感。
季鱼下意识地张开五指去抓砖块,被他一手扣住手腕,反转一扭。没见他怎么用力,她却感觉手臂都快要被扭断,用力抽手臂,抽不动。
“我不是要摸你,是在讨回公道。你要把欠我的还回来。”季鱼底气有些不足,又喝了很多酒,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想去摸他,仿佛受本能驱使,也有可能是因为心里憋着气。
“我欠你什么?”海坤放开她的手,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把睡袍的腰带重新系好。
“你之前撕了我的衣服,我也要把你的衣服撕了,至少要撕成我的裙子那样。你再脱光了,让我看一眼。然后……让我亲你一下。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季鱼依次亮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亏不欠,是她一惯的原则。
博海盯着她的眼睛,足足盯了三秒,郑重点头:“好,你说话算话,给我一分钟。”
门被关上,一分钟后,再次打开。
他换上了一身蓝色海军制服,往她身前一站,正气浩然。
博海转过身来,侧身对着她,指着他的肩膀:“肩膀,腰,你只能撕这两个地方,机会只有这一次。”
“……”当然撕,不撕是君子,她又不做君子。
季鱼踮起脚,拽着他肩膀两边前后片面料,咬牙用力往两边扯。
可是,制服啊!
不管她怎么扯,都扯不开。这么硬挺的面料,凭她两只纤纤素手,怎么可能像他撕她的礼服裙一样,一撕就裂?
肩膀撕不开,她又扯了扯他腰部,肩膀处更好使力她都撕不开,这里就更别指望了。
季鱼折腾了半天,满头大汗,手都酸了,他的衣服完好无损。
“你这叫作弊,我的礼服裙面料薄,撕着多爽?你现在穿上制服,这不等于穿上盔甲来让我撕吗?”
“话是你自己说的,覆水难收。”
“……”季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话了?
她忽然记起,她确实说过,他也必须穿上他最喜欢的衣服来让她撕才公平。
所以,这身制服就是他最喜欢的衣服?
眼看他又要关门了,季鱼一急,挤入房间,拽着他的手腕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找东西。
博海也不说话,耐着性子,随她折腾,看她到底要折腾成什么样。
两个人绕了房间一圈,季鱼四处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把匕首。
她解开他胸前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拽着他的衣领,把匕首伸入他的衣服里面,刺穿了制服肩膀的拼缝,刺出一个洞来。
用同样的方法,她又在腰部拼缝上刺了一个洞。
季鱼用嘴巴咬住匕首,双手拽着洞口两边,用力往外一拉。他身上厚厚的制服面料,从肩膀,到腰线,终于被她撕开。
撕完以后,她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右手把匕首从嘴里拿下来,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刀片一下一下地敲打左手手掌。一时得意忘形,没注意到身后脚下有东西,突然被绊住,身体往后倒。
季鱼挥动着双臂,寻找身体的平衡:“喂,快拉我一下!”
距她一步之遥的男人,明明伸手就可以抓住她的手,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又往前一步,把手伸向她。
她以为他要拉住她,没想到,他只把她手中的匕首拿走,又退开了。
“咚!”
季鱼身体往后仰,重重地摔倒在了木地板上,声音很大,屁股像炸开了花,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