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弄好之后,庄毅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走到车前段的座位去坐了。
俞蘅坐在邹凌旁边随时关注他的情况,旁边坐着的其他道士有些担心地说:“联系不上清睢山,通讯没人接。”
“什么?”闻言,俞蘅自己也折了一只通讯纸鹤丢出去,纸鹤平稳地滑翔飞走,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现在两城之间无法通过以前的通讯设备来联系,只有这些灌注法力由特殊符纸折成的纸鹤才能传话。
纸鹤飞出去之后,俞蘅就一直在等消息。突然他汗毛竖起,有一种被盯住的感觉。下一刻那种感觉消失,可俞蘅还是静静地、缓慢地将手伸进怀里。
旁边幸存的其他道士,一个还在不停地折纸鹤,一个在打坐调息,两个在照看其他伤重的道士。前面,寻川说:“前面的明心铃看着有破损,阴煞浓很多,我要用灵幡去驱,你们都坐稳了!看着点受伤的道友!”
果然,十五秒之后,车内的视线骤然昏暗,俞蘅看见寻川道长将自己的灵幡丢出去,幡烈烈摆动将阴煞大口吞入,车子里彻底黑下来也非常颠簸,像开进崎岖的黑暗隧道。
还清醒的人赶紧抱住其他同袍,不让他们被震得加重伤势。
黑暗中,俞蘅听到庄毅的声音。“张道友我来帮你吧。”
“好,你小心点车子很抖。”
“你伸手扶我一下,我看不清路。”
车子震颤间,车内车外的符灯明明暗暗,俞蘅抬头伸手握住庄毅的手,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庄毅的太阳穴上,再用两人握住的手反方向一敲在庄毅的脖颈。
铛铛——
匕首掉在地上,随着车子震动滑到椅子下。庄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倒地不起。
“好了好了,那段路过去了。”寻川接住飞进来的小灵幡,转头问:“你们没事吧?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庄道友?他不是伤得不重吗,怎么倒在地上了?”
一个叫宋立的道士将椅子下的匕首摸出来,在扶手上轻轻一切,轻易切下来一块。
“庄师弟他和你有仇怨吗?”
俞蘅摇头:“并没有。事实上,从我们陷入幻境开始,庄道友就有些不对劲,上车之后,对鬼王的事情三缄其口,眼神游离。我怀疑,他是想要灭口。”
“灭口?什么是灭口?你知晓了他什么秘密吗?”
“不,不是灭我的口,是灭我们的口。”
寻川越听越困惑,几乎要忍不住将车停下来了:“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庄师弟袭击了张道友吗?”
俞蘅指着那些因为刚刚道路不稳被震得散乱的尸体:“那些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