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夏猛然站起来,心脏咚咚直跳,快速而有力,谁?是谁在叫我?耳边一声悠远的叹息,自心口处发出一道强光,房间里的场景霎时变了,熟悉的真皮沙发,放满红酒的酒柜,原来她在沈君灏家里。
那么沈君灏呢?找遍各个房间都不见人,客厅里有打斗的痕迹,一瓶红酒被扔在地上,茶几上的文件乱七八糟,有几张散落在墙角。
跑出房间,楼道里的阴气散了一些,大喊沈君灏的名字,没有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再次拿出手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只能一层一层地找,往日热闹的大楼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每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着,像进入一个无声的世界。
一直找到楼顶,楼顶的阴气比楼里浓重,模模糊糊看到个影子。
“沈君灏是你吗?”肖夏走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下一秒,紧张地心跳加速。
沈君灏站在楼顶,面容悲戚,“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该死。”一脚悬空,只要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
另一边,阴猴疯狂地叫着,像在催促,快点跳快点跳。
肖夏顾不上阴猴,一把抱住沈君灏,“沈先生,快下来,沈先生!”他被魇住了,根本听不进去,执拗地要往前走。
阴猴突然朝他们跑过来,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肖夏。
肖夏面容发寒,一脚踹过去,掏出符纸一股脑扔到它身上,阴猴被烧得吱吱乱叫。
沈君灏突然醒过来,看到脚下的万丈高楼,身体一软,险些掉下去,幸好被肖夏抱着,拽到里面。沈君灏双腿发软,靠着墙,问肖夏怎么回事。
肖夏也不知道啊,只好耸了耸肩,目光移到阴猴身上。
阴猴身上的毛快被烧秃噜了,十分狼狈。这会儿阴气散了很多,估摸着跟它有关系。肖夏解了一条晒被子的绳子捆住阴猴,提了起来,“先回去再说。”
沈君灏喘了几口粗气,一边走一边把经过说了。
肖夏走后,他就在客厅里工作,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戴上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九点的时候,有人敲门,起先沈君灏没听见,敲门声越来越大,就跟在耳边敲似得,便摘了耳机,去开门。
从猫眼里看了看,没看到人,以为听错了,正要回去,敲门声又响了,直接拉开了门。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邪风吹了进来。猛然想起看到的脏东西,沈君灏害怕,急忙关上门。
房间里的窗帘突然飞起来,窗户大开,文件被吹得散落了一地。沈君灏纳闷,以为自己没关好窗户,走过去准备关,阴猴突然跳了进来,落在他的脑袋上一通乱挠。本能地拽住阴猴,使出狠力,扔了出去。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摸全是血。
阴猴烦躁不安地跳动,沈君灏生气,抄起酒瓶子就砸了过去,阴猴被砸地吱吱乱叫,脑袋跟铁做的似得,发出闷闷的响声,说也奇怪,那么大的力气,酒瓶子竟也没碎。
砸了好一会儿,沈君灏累了,坐在一旁喘粗气,阴猴缩在角落里,楚楚可怜。
沈君灏才不会同情它,啐了一口,去卫生间洗脸,血都糊住眼睛了。
洗了一半,房间里突然起了大雾,起先也没注意,等他洗好手,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大雾已经很浓了,还是黑色的,往下看,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