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拍了拍皇后的手,叹道:“苦了你了。”怀着孕本该好生调养的,结果却不得不跟着四处奔波不说,还得辛苦伺候病人,这对于打小就金尊玉贵养大的皇后来说,也是一场考验。
皇后苦笑,她能说什么,她的身家性命都在那个男人身上,她敢不尽心么?
也许是俩个女人的心诚,床上的康熙呻、吟一声,睁开眼来,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大喜过望,又怕惊了主子贵人们,忙低声喊道:“主子,主子,万岁爷醒了,皇上醒了。”想着这些日子的艰辛,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那娘儿俩也是惊喜万分,忙都扑了过来,一看康熙真的醒了,忙道:“快,快,快传太医。”又忙道:“陛下,可想吃点儿什么?喝些什么?”
太皇太后含泪笑道:“皇后,你也昏了头了不是,他睡了这么些天,哪儿能吃什么,先喝些温水,等太医过来看了再说。”
皇后忙笑道:“哎呀,可不是,这臣妾一时也是高兴坏了,竟连这些都忘了。”
康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昏迷哪么久,叹了口气也只得听天由命,嘶哑着嗓子道:“算了,天意如此,再争亦是无用,命他们加快速度,赶快去燕京。”
皇后犹豫道:“可是陛下的身体。”
康熙惨笑道:“现在哪里还能顾惜这个,必须要先稳住民心,若是民心变动,那便是大祸将至了。”
皇后心下一凛,忙起身应是,下去传令。
太皇太后待得皇后出去,方对康熙道:“玄烨,你做得好,唉,你若是早些看开,何至于受这场罪?”
康熙帝为何突然大病一场,泰半原因还是自己想不开,自己给自己找了这场罪受。
……
耿精忠被尚之信打击一番,失魂落魄的回了福建,他觉得自己可不是尚之信那没脑子的,被人一吓,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听命于人跟自己当家作主的区别肯定是有的,靖南王表示自己得回家好生想想,等自己考虑清楚了再说。
耿精忠出生那年,正好清军入关,用后世的话说,他是生在“新社会”,是解放牌的,长在黄旗下(他家降清后被汉军正黄旗收编),是耿家降清后的第三代,算是反三代了。算来跟贾赦贾政都差不多,大家都是三代。自然,那资历、声望、军事才能各方面都不能跟一代的吴三桂与尚可喜同日而语,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军事实力也不强,他跟尚之信差不多,手下最多能调动个二三万的人马就不得了了,是以,从尚之信那里得到的消息对他的打击相当之大,□□个钢瓶对付三千人,那对付自己也不过几十瓶□□就够了。
耿精忠光想想都接受无能,可他又真的不甘心,自己投进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打了水漂?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想让耿精忠就此罢手,他真的是不甘心,可是真要他跟林海对上,他现在也没那个胆了,这下真的是进退两难,实在是好生纠结。
……
尚之信对此表示怀疑,对于一个藩王来说,所谓的考虑清楚无非就是要等局势明了,再来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可是既然局势已经明了,那明显占优的一方还会稀罕你的投靠?换了自己都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富贵险中求啊。当然,他自家原本打的就是浑水摸鱼的主意,现在白得五百杆枪,算下来还是划算,反正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林家挡在前面吗?
实在不行,咱们又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