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不能想想这是为什么吗?还这般折腾本该幸福的人。真是活久见。
华思叹了一口气,进了酒楼。
许是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戟天压了压伞,整个身子都含在白伞之下。真是一个越来越讲究的人。
“你的主子死了?”华思问。
话说男女有别,讲究的大家闺中男出门在外都会撑一把伞,将自己的脸遮住。家有丧事是白伞,出阁从妻是红伞,平时想什么伞就什么伞。
以前和华思一样,戟天还是村里的泥腿子,哪里会讲究这个,难道拿一把伞去玉米地里兜玉米吗?
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吗?
对面握着伞柄的手有些颤抖,将伞下的阴影都打的七零八落的。
“华思……”
华思听过很多人叫她华思。她爹高兴的时候是宠溺的,不高兴的时候是严肃的;乌梢随时随刻都是玩味的;村长是带着目的性的……
但唯一一个叫的这般好听的,还是戟天。华思听了整个少年时期。还是觉得听不够。
华思,华思……
“华思!”又是一声,伴随着伞落下地的乒乓声,她被抱住了。
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华思张开双手,不知该如何反应。
“华思,曾一度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他哭的是那般伤心,伤心的华思心都要化了。为什么以为见不着我了,我今年二十,该是死不了啊?
不知作何反应的双手终是试探性地慢慢收拢,华思将怀里的人圈住,细声细语的安慰:“好了,好了。我不是还在这吗?”
华思,华思……
酒楼的对面也是酒楼。我大中华的生意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喜欢扎堆。
夏仁赞握着手里的酒杯,紧紧地握着。
“美人,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酒,要不要姐陪你一杯?”三分酒意七分孟浪的女人凑了过来。
夏仁赞起身离去,桌上的酒杯,瞬间被崩的粉碎。
“华思。”
“啊?”华思猛地推开怀里的人,看向身后。
她怎么能忘记,还有一个喜欢叫华思的人,他每一声都喊的最是认真,这一次尤是。
夏仁赞从楼梯转角而来。淡淡的目光扫在华思对面,戟天的身上。
“夏小将军。”
“戟天。”
两人颇为一致的声音,倒是省了华思去介绍了。
只是戟天有些受宠若惊,夏仁赞怎么会认识他这个透明人?
当年戟天被送往盛京选秀,华思伤心难过的不能自己。
终是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在她爹那诉了一番:“那女皇帝的年纪都可以做他的奶奶了,他跑去做个三宫六院里的透明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华思爹很不解的是:“什么三宫六院?”
“戟天他被送去选秀了,他还老高兴了,他跟我说他很高兴,还要我为他开心。我为什么要为他开心啊?”
“能被选为皇子侍读,难道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该高兴的事吗?”
“啊?”
“你想哪去了?”
“啊?”是皇子侍读啊!
皇帝膝下的皇子实在太多了。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个具体的数。
那些贵夫,贵君生的,能挑几个贵族的少爷去当侍读,也算是还能基本有保证。
但那些透明的,也就只能在全国州府里送的人里边挑了。
他们唤这种挑人叫选秀,哦,选秀是这个意思啊!
戟天的主子是皇帝四五十岁时,也不知宠幸了哪个宫里哪个不知名的人诞下的皇子。质量自是不达标,这不,死了。作为伴读的戟天,被遣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