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是和张若澜相处久了,九阿哥也不避讳,自顾自挑帘子进了帐篷里,一进门便看到张若澜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皱了皱眉,不悦的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慧香,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严厉,“你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不要命了?”
张若澜只觉得一张脸臊的通红,也顾不得请安问好了,躺在床上就开始撵人,“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
只是那九阿哥如何能被张若澜三句两句的就打发走的?小声的嘱咐了随从太监小桂子去请御医来,九阿哥好整以暇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病了还犯驴脾气,不知道去请御医么?”
此刻的张若澜是又羞又臊,这种事情要她如何开口解释,更何况这九阿哥到底是外男,今日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张若澜的闺誉也就不要想要了。而慧香到现在都没被叫起,整个人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是个指望不上的。
“御医来了我也不看!我的爷,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张若澜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可见这其中另有隐情,可九阿哥哪里会往女人的事情那里去想,只当是张若澜受了什么委屈不敢说出来,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等御医来了给个说法。
二人正僵持着,御医就已经进了帐篷了,他先是给九阿哥请了个安,也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到底是哪个贵人,九阿哥的随行太监小桂子早就机灵的将床帐放了下来,就等张若澜伸出手来好把脉了。
早就领教过九阿哥的倔脾气,张若澜无法,只得配合着将手伸出了账外,由着御医把脉去了。
到底是御医,水平高,也不过是三四息的功夫,连手都不用换的,就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什么气血虚弱补益心脾的话来,反正张若澜是没听懂,不过这次倒是换了九阿哥臊的慌了。
不过是来关照一下张若澜的情况,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九阿哥切切实实的有了‘张若澜是个女孩子’的想法,一直待御医开好了方子告退离去,他这才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道:“行了,你就歇着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等张若澜回话,自顾自挑帘子出门去了。
而张若澜早就臊的不行,哪里还有心情去恭送他,也幸好今儿个来的御医是九阿哥的自己人,否则就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儿了。
不过也幸好是有了御医的方子,接下来的几天张若澜倒是没受什么罪。因着每日里吃药,到底惊动了张廷玉,问明白了事情经过,沉吟了半晌,到底也没说什么,心下却暗暗伤怀了许久,觉得本来张若澜就没了母亲,现在他又常年不能在家,张若澜小小年纪就要承担所有家事,委实可怜了些。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日,张若澜也终于可以出门放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