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陌给自己打气:“我下次再多想一点就好了。”
那声音见她认真地讲这样的话笑起来。
胡小陌问:“我说的不对?”
他说:“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转头就要骂我坑害你。却不想你是自省。”
胡小陌不以为然“不论对错在谁身上,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也只能要求自己一日比一日更精进而已。”说着又道“当然,我是挺讨厌你的,反正你也讨厌我,可真是刚刚好。”
那声音大笑起来。
她见这声音心情好,又问他:“为什么那不死草,长得跟死掉的一家人一模一样。”
但这次那声音却不回答了。
胡小陌到十八里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还没有看到城,就遇到许多急匆匆的路人,都往一个方向去的。看到她的样子虽然惊奇,可只是默默远离。
胡小陌向一个看上去和气的年迈行人打听“这边是往十八里台去吗?”
那老人被她吓了一跳,点头说“是”便立刻走到远离她的地方去了,还生怕她会跟上来。
胡小陌随着人群走,她以为十八里台是个大城,走到地方却发现并不是,十八里台只是个小镇。
镇中全是土砖墙茅草顶的屋子。因为上午正是春季,天气不再寒冷,雪也很快消融,变成水从低矮的土砖房的茅草顶上落下来,以至于地面泥泞不堪。镇上的人格外的多,什么打扮的都有,大概是从各外来的。
还有坐轿子,骑马的。
因为人多,或因为路太窄起些纷争,但很快都会平息,谁也不想在这里惹事。
镇上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胡小陌一直跟随人流挤到镇子中心一处高台边上。
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因为闲得无聊,纷纷与身边的人搭话,询问是否知道今年入门试与往年有什么不同。有一个声称自己来了三次的四十岁男人,说“每年都是一样,并无不同。”
他这次并不是为自己来,而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来的,他长得五大三粗,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双手和老树皮一样,但旁边他的儿子长得白白净净,脸颊饱满,一看就是没怎么经过风雨饿过肚子。他身上一件杂皮的夹袄,很防风雪,因为太热脱下来,里面的衣裳虽然打着补丁,但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