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便是如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夕阳西斜,烟柳摇影,风染春馨,晚霞灿烂,湖水平静,仿佛萧云衍那双清鸿无波的幽瞳,她一头撞了进去,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冷漠的疏远。
为亡妻守制?
听着就可笑,这样想着,裴皎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渐渐地,却变成了苦笑。
抬起头又灌下一口酒,她闭上眼,声音微不可闻地念着: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后两句却淹没在了急匆匆而来的绛云的脚步声中。
“姑娘!”
裴皎听见了,却并不在意,索性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倚在柱边,双眸闭阖,长长的睫羽如扇轻抖,润泽盈盈的唇微启,发出个单音节:
“嗯?”
尾音晃晃悠悠的,如烟迷翠黛,意淡如无,雨洗青螺,色浓似染。
绛云声音中还微发着抖,不知是因为跑得急了还是来人传的消息太过惊撼:“姑娘,柳姑娘……在狱中自尽了……”
“啪!”
酒坛落地,弥漫了一地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