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话裴皎没有说出口,萧云衍一看便不是那种寻常人惹得起的,纵然衣着低调,可那通身的贵气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那几个人敢闹事,必然是有所谋算……
余光中,人群里那几个先开口的已经畏畏缩缩地想要退出去,却被后面跟来的虞臻带人不动声色地押住,心下一定,视线转到前方,凌然喝道:
“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江州闹事?!”
熠熠日光之下,白衣少女手执金鞭,问话掷地有声,气势凛冽,遍身风华。
萧云衍无言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默默地收回了方才想让王府侍卫出手的想法。
他家皎皎,还是一如既往地能以一敌十!
裴皎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片哗然,她没开口之前,这些人也没发现,这会儿仔细一看,不由得暗道好像真是这样啊……一瞬间,他们指指点点的对象便从萧云衍换成了那个女子。
人群外,循声找过来的绛云好不容易才拨开众人挤了进来,只见平日在外人面前一贯温柔和婉,连说话都从不大声的自家姑娘,此时正立在人群中间,冷着脸将手中那根金鞭甩得虎虎生威,不由得眼前一黑,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
原因无他,夫人此时就站在她身后,亦将这一幕瞧了个真真切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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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院出来,裴皎已经俨然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了,慕氏不但罚她抄写三十遍《闺训》,还将她的鞭子也没收了,回溯原主记忆,这已经是她被没收的第七根鞭子了……
又想到慕氏在最后说她的琴棋书画绣艺近日皆有懈怠,让她从明日起,便每日去西苑,跟着二婶家的小五一块儿继续上课,裴皎内心就是一片灰暗,顿觉人生无望。
就知道不该多管闲事的,嘤嘤嘤!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菏泽小筑,刚走到檐下,便看见站在门口的司暖立马大声给她问安,“姑娘回来啦!”还忙着对她使眼色,手指不停地冲屋内指,裴皎见状顿时了然,一边抬步往屋内走,一边佯装生气道:“早在入府之前就让你去找我爹来救场,结果呢?到这会儿了还不见人影,你说说你是不是根本没去?是不是不想做这个大丫鬟了?”
司暖忙辩解:“姑娘莫冤枉奴婢,奴婢再怎么样也不敢不将您的话不当回事儿啊……”
看着这主仆二人互相配合着的模样,跟在后面的绛云不由得抿了唇笑。
裴皎走到屋内时,一眼便望见了那个身穿月白色广袖大衫,头发用一根青色布带松松系着,斜倚在临窗的罗汉床上正手握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的身影,他面前的案几上还散落了一桌面的瓜子皮,一盏茶倒被孤零零地挤在了边上。
当裴皎看清这人手中拿的那本书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她那本用孟子书皮包着的《品花宝鉴》吗?!急忙扑了过去将书抢了过来,一边拉长了调子甜腻腻地喊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