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安元之乱后,数年休养生息,似是恢复了以往昌盛,却也是伤了根本一时难以恢复。先帝继位,大兴土木,修宫建楼,后宫用度近乎奢靡,国库消耗甚大。除了美色,先帝还沉迷于书生所爱的字画笔墨,造诣颇高,可该他懂的政务却七窍只通六窍,只能说不当生于帝王家。
先帝在位十余年,只留一双年幼的儿女便撒手人寰。虚岁也才七岁的幼帝且不提,十七岁的长公主身为女子,虽聪慧却也稚嫩青涩,又被先帝捧在掌心中养大,未婚嫁先有面首无数。在这帮老狐狸眼中,她的小辫简直不抓都一大把,光是面首一事便足以让她每次都手忙脚乱了。
但最近容姒成长的很迅速,处理政事一针见血,犀利果断,赏罚分明,要求严格又不失情理。
前两日,一个六七十岁的三朝元老陶然,他素来爱进谏,脾气又暴躁,先帝在时都几次被他指着鼻子骂而敢怒不敢言。
那日朝事其实已经结束了,哪知等司礼内侍说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陶然大步迈出,将容姒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用词之毒辣让群臣帮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长公主冷静近乎冷漠地坐于上位,小皇帝脸上气得通红想要站起来,被她一眼扫了回去。
待陶然说无可说,开始反反复复地说那几句话时,长公主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么说,陶大人想要辞宫归里,贻养天年了。”
陶然一时被噎住,见长公主诚恳的脸色,脸上一时红一时白,也没看见老友使来的眼色。静默了一会,他神色一正,“若是长公主不听老臣一声劝,老臣也只好下去向先帝赔罪了。”作势就要死谏了。
长公主挑眉,“竟不知陶大人对父皇的行事有如此意见,面首一事是经了父皇首肯,容姒自认问心无愧。”语调一转,“却不想陶大人对先皇”安蕊顿了顿,更加委屈,“容姒一想到此事夜中辗转难眠,但老大人三朝元老,一言九鼎,我也不好横加阻拦。”
陶然这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撞了就坐实了对先皇心存不满这件事,不撞吧就显得自己虚情假意,用直谏搏名声。只能假装昏了过去。
安蕊话是直白了点,但有效就行,群臣算是对长公主的强盗逻辑手腕有了新的认识。
自此,群臣上朝也一反散漫敷衍的态度,战战兢兢伏首贴耳。
在安蕊日渐强大的威压下,众人却莫名对大唐的未来有了信心。对也不知是谁,先人一步走出来,高呼:“白鹿降世,天佑大唐,愿我大唐千秋万代!”
有了开头,陆续有人跪下,最终合声高呼,声动山林,“愿我大唐千秋万代!”
系统君一脸冷漠地听着安蕊愁怎么带孩子的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它正欲开口嘲笑安蕊,听到这么一波神转折,感觉整个系统都受到了惊吓。
安蕊内心毫无波动:“我是谁,我要去哪,我要干什么,为什么会来带孩子,带孩子的意义是什么…”
系统君静静地看着她,什么都不想说,然而,它忍不住啊:“你刚才还说这孩子很乖很萌很可爱。”
安蕊:“因为我忘了,我是他的监护人。”
系统君想到那头傻鹿,忿忿不平:“你做弊了,你居然用精神力来诱拐一头小鹿,世风日下。”
安蕊冷静道:“你有你也可以用。”
见状,容朗先是无措,见安蕊背手立于身后对自已微笑,便坦然了。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容朗从不缺底气,只是少了历练与经验。
待众人都狩猎归来,例行评比,安蕊才知道,竟有一人拖回来一只熊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