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凶?!你这位同学怎么乱说话。那个女同学不是好好的吗?”
姜曜冷漠转身,把一切关在门内。
李多喜看着姜曜走了,好心提醒还在咒骂不断的阿姨。
“幸好这女学生没事,不然你们整个音乐厅都得给她陪葬!”
啊?阿姨惊住。
他就是个疯子!李多喜对这点深信不疑。
姜曜缓步走在空旷而漫长的走廊上,思绪飘到上辈子。
那段暗淡无光,每一天都在折磨着想早日解脱的日子。
那年他要上府州赶考,考试之前他日盼夜盼终于在那个山头等来了苏瑾澜。
他原本想和她说,他要上府州,等考中举人就来求亲。
但是吃了苏瑾澜带来的糕点,却浑身燥热,头脑昏沉,还什么都来不及说,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早已天色漆黑。
佳人不在,而他衣衫不整的躺在一个山洞里,还有一块染了血的帕子留在他手边。
虽然记忆十分模糊,但是他身体留下的痕迹还有那淡淡的薄荷香,他痛苦地知道他自己做了多禽兽的事情。
他断了片的记忆唯独记得她娇小的脸庞,落下的清泪。
还有一声声的庆之哥哥。
痛苦、自厌、悲伤、愤怒,他知道问题一定出在那盒糕点里。
有人在害她。
想让她死。
他立马回家写信,厚厚的10页纸,他给那个叫阿吉的小厮送去。
阿吉就是这么多年专门与他联系的中间人。
他一日写一封,半个月依然了无音信。
他很害怕,苏瑾澜在怨恨他,不要他了。
那时的他,原本就是高攀。
他和她原本就是云泥之别。
这么一个大家小姐,被他如此轻贱,她该如何受的了。
他只想告诉她,他心悦她,他会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所有苦难和指责都由他来背负,所以,瑾澜千万不要自轻自残。
眼看着时间过去越来越久,他心里越加不安,就怕苏瑾澜想不开寻死。
他写了拜帖求见尚书,被挡在门外。
他一个穷秀才,哪有资格拜见当朝三品官呢?他自嘲地苦笑。
他日日在苏府门口转悠,终于引起了府里人的注意。
一日,有个小丫头偷偷出来,递给他了一张纸条。
正是瑾澜的笔迹。
“吾安,勿念,速速赶考,待尔高中之日,便是成亲之时。”
这张纸条当时他焦急的心竟然没有看出半点问题。
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瑾澜没有生气,没有不要他,她愿意嫁给他,她也心悦他。
她还好好活着!
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取得案首之位,解元之名。
以最隆重的礼节娶她过门。
他的父母早年就双双去世,祖父母也在三年前离世,留下微薄的家资和一栋老宅。
为了凑够盘缠赶考,他变卖土地,就连唯一的老宅也盘给了他人。
凑了50两银子,出发赶考。
他原打算坐马车赶路,但是他觉得马车颠簸影响看书,临时改为坐船。
他后来才知道,就是这个临时,让他避开了杀身之祸。
两个月后,赶到府州,为了考得更好的名次,他花了20两买了一个府州最好的学馆的入读名额。
就算他天资再好,但是还是需要一个名师指点。
最后的几个月,他废寝忘食,在名馆名师偶尔的点拨下,厚积薄发,飞速进步。
一举夺得了解元之位。
少年得志,未满二十的举人老爷,还是案首解元公。
有名就有钱,沈庆之回原籍买田买地买宅子。
准备以大泷国本朝最年轻的解元公的身份拜见苏尚书的时候,才得知苏瑾澜竟然失足落水,早在半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痛彻心扉,他当时就晕倒在苏府的大门前。
等他醒来,他也想一死了之。
几次寻死,上天却像故意不让他死似的,每次都没有死成。
大概是没有给瑾澜报仇吧。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