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嫡子,大房的人锦衣玉食,又是爵位在身,又是高官在侧,样样都齐全了,而他们除了分家的时候能捞到点财物,别的,那是碰都碰不着,如此不公,庄氏自是不甘。
这回,安氏很快就来了。
她一进门,便先扑淘在地,捏着绣帕摸着眼泪:“娘,这回都是儿媳不好,擅作主张让公府丢了颜面,是儿媳的错,但儿媳也是为了公府好啊,这事儿若是一日不解,那咱们便要一日受制于人,怪儿媳糊涂,忘了跟老爷商量,还请娘责罚!”
虽然嘴里说着责罚,但安氏却道明了原由,一副好心但办了坏事,只总归是为了大家好的说词,哪怕老夫人心里再责怪她,但见她这般大义凛然的模样,也只得从轻发落,否则以后谁还敢尽心尽力为府里办事?
宁老夫人眼神一凛,深深的看了眼安氏。
这个儿媳的性子她最是清楚,定然是想不到这种高招,看来二媳妇没说错,大儿媳在大房待了许久,已经商量好了如何脱身,她淡然开口:“是吗?”
安氏面色一喜,又听宁老夫人接着说道:“虽说的你本意是为了府里好,但你擅作主张,越权办事,且又让宁家蒙受了流言蜚语,使得我儿如今还在朝堂上受人非议,且行事不稳,不顾大全,若这府中人人都如你这般行事,那谈何家规?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行事,使得我宁家回回处于风口浪尖上,我宁家百年声誉岂不毁于一旦?国法家规,非是你等用来擅用,此事因由在理,至于如何处置,待我儿从朝上回来再行商讨!”
安氏脸色发白,冷汗渐渐落下,瘫坐在地上,在老夫人一声乏了后,小辈们鱼贯从入的走了出去,路过安氏身边时,庄氏还特意顿下了身,抿唇笑道:“大嫂,你哪回不是威风得很,如今这滋味如何?不过你也别心急,等爹他们下了朝,一切自见分晓。”
而此时的朝堂上,百官们在讨伐了宁大老爷后,又有人开始禀告,道宁大夫人行事无端,非后宅妇人的楷模,毒辣欺人,应剥夺她一品诰命的地位。
说这些话的命官受皇后一脉指使,说得是头头是道,一副正义无公的模样。
坤帝面无表情的看着。
剥夺大夫人的一品诰命,那她岂不是会在绣春宫哭死过去?
坤帝朝着朝上唯一没发表过任何言论的几位老大人问道:“两位相爷和三位阁老觉得此事应如何处置?”
不巧,宁老爷子正是阁老之一,且又事关他的家事,心知肚明坤帝这是让他来做决定,眼一撇,见被问着的几位都鼻观鼻,心观心,只得站了出来:“陛下明察,下官以为此事源头乃我宁家之错,且如今满城风雨,定然会登门道歉,至于宁大夫人,行事偏颇,就让她去家庙里戴罪修行一段时日吧。”
这原本也是一个解决方案,等过些时日,风头一过事儿也就淡了,但皇后一脉哪会轻易放过,温阁老在宁老爷子说完后,也笑着撩了撩自己的胡须:“听宁阁老一言,真是胜读十年书啊,一个好好的闺女被毁了清白,受了侮辱,道个歉就算完了?人家的一生就值你们一句歉意了?”
“是啊,一句道歉就完了?”
“可不,那这以后谁家的小闺女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