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也深知自己现在根本抗衡不了偌大的宁家,只得向陈家投诚,以达到目的,不让月桥成为朝堂上博弈的棋子。
“你小子说的是真心话?”
“是的!”辱妹之仇不共戴天,且宁家人嚣张跋扈,毫无悔改之意,他迟早会让宁家人付出代价的。
淮王哈哈大笑,几个大步走下来,拍在月余煦肩上:“真是后生可畏,老夫平日里最是看不上这种欺压老百姓的人,你放心,本王定然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月余煦面儿上染上感激,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儿:“多谢王爷。”
低垂着头的他没看到淮王除了一脸的正义之外,眼里还跳动着几缕光芒,那光芒陈锐熟悉得很,每回他父王要开始打主意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看了看一无所知的好友,又看了看笑得奸诈的父王,默默无语。罢,只要父王应下了就行,至于别的,世事无常,能不能按照他的心意走,还不定呢?
月余煦回了小院,此时月家人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月小弟正在月桥身边歪腻着,余氏和阮婶、庞婶两个在厨房那头忙碌,说是要给月桥顿些汤水补补。
月当家父子在院子里喝茶,见他进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怎么样了?”
“二弟,王爷说什么了?”
月余煦随时关了门,走到他们跟前,把王爷说的话重复了一次,话刚落,月当家就一巴掌拍在了他前面的石桌上:“这宁家人真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吗,下次谁再来,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月余粮附和。
“爹,大哥,”在人看过来后,月余煦到嘴的话又改了改:“你们不用担心,淮王是江南府最铁血无私的了,且咱们又是江南府下士人,王爷说定然为咱们家讨一个公道。”
月当家两个两个顿时由怒转喜。
“王爷当真如此说?你爹我往日只听过王爷各种威风八面的惩治那些坏人的故事,没想到还有一日轮到我家。”
“江南府能有淮王真真是苍天有眼。”
“......”
父子俩把淮王一家夸了又夸,月余煦一直没打断他们,夕阳西下,金色的光开始暗淡,在古朴的窗前依依不舍的留下一层薄影,那窗前边,坐着一个纤弱的女子,脸上琉璃一般剔透,静静的听着院子里传来的闹声儿,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笑,美得不沾凡尘,但却让人有些心凉。
竖日的朝会,在皇后一脉的推波助澜下,本来已经有些疲软的事态又一次开始发酵,两派互不相让,剩下的中立官员们或默不作声,或站在制高点朝宁家一系发难,在人多优势大的情形下,对宁家越发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