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隆科多抚着怀里人乌黑如缎子的长发,道。
富察氏是个大姓,他是直接找了马奇,马奇听父亲的,他家族大,族人多,马奇沉吟片刻便点头,给安排个旁支身份,是有其人,七八岁大时,得了病,在外头庄子上养病,不过半年便夭折了,之后,家里头的人也相继去世。
“……以后,对外的说法是你在南边庙里养了几年,庙里主持说只要过了十五岁,才可以回家见家人……平安到老。”隆科多在李四儿耳边低低的说着来龙去脉。
“辛苦了!”李四儿亲了亲隆科多的下巴,柔柔赞道。
隆科多却掐着李四儿的腰,咬住了她的唇,她的唇渗出了些许的血丝。
“痛。”李四儿忍不住叫出来。真狠心,一定出血了。
“小东西,让你离开我!”隆科多换了一副嘴脸,恨恨的道。
李四儿自觉理亏,不再言语,她想要舔掉唇上的血,却被隆科多的舌阻挡住:“这是我的。”将她唇上的血线,卷入自己的嘴中。
半晌后,李四儿趴在他的身上喘息,伸出纤纤玉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色狼。”然后,她头靠着他,道:“困,睡吧。”
隆科多吻了吻她的发,抱紧她满足地闭上了眼。
几日后,李四儿被安排到了富察·马奇家。
她就在马奇家出嫁,三朝回门也便回马奇家,因马奇已收了她为女。
李四儿没有主动去与马奇家后院妻妾儿女们接触,她与她身边人被安排到了一处偏院,偏院不小,摆设中规中矩,她带来的丫头嬷嬷从一角门出入也方便。
主家也没人过来打扰李四儿,偏院内有水井,吃饭也是自己这边的小厨房煮,鱼、肉、米、面、瓜、果、蔬、菜等都是隆科多打发庄子上的一大早送来。
接下去几日里,陆续有大批首饰、布料、古玩、字画等东西送入她院内。
李四儿明白,这是他给安排的嫁妆,林林总总,最后一装,可是装上了七十二抬。
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月,明日她将要嫁入佟府。
不能不急啊,孩子不等人啊。
次日,一大清早被丫头嬷嬷们从床上捞起,泡过一个热水澡,神采奕奕的接过一小碗饺子,还没有吃上几口,喜娘笑容满面的进了屋,带笑地道:“给姑娘道恭喜了!”
李四儿将碗放下,低头笑笑。
新娘子不同于新郎,只要直挺挺坐在那儿,今天是不必说话应酬人。
“……全福太太来了。”满屋子的人正被喜娘指使的团团转时,就有小丫头在外面报。
李四儿微一抬头望去,全福太太不过四旬年纪,笑得端庄和善,透出一股正室味儿来。
她接过喜娘捧来的喜梳,给李四儿梳起头来,手上动作轻柔,嘴上吟唱着:“一梳梳到尾,富贵不用愁……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便放下梳子,由梳头丫头接手。
喜娘用两根红线将她脸上绞过一遍,便开始化妆,边给她扑粉边赞新娘子皮肤好。
“吉时到了,花轿到门口了!”不知是哪位丫头在门外高喊了声。
新娘双脚是不得沾地,马奇家的儿子们都还小,他安排了一房族兄过来背着李四儿上了花轿。
花轿有些晃,两边没有扶手,花轿热热闹闹的绕着远路,晃晃悠悠到佟家花了不少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