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比她要高出快一个半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墨发乌黑如桕,面容清正俊雅,脸上神态近乎疏离的淡然。
“姜相公。”李缙云礼貌地问了个好,抬起自己拎着的食盒示意。
“是你?”望见李缙云的脸,青年的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什么?”
“没什么。”他眼里的诧异转眼便消散得一干二净,“麻烦你了。”瞧见她手上的食盒,姜白河收回扶着门栓的手,轻轻颌首,双眼如两汪幽深的秋水。
“我能入内吗?”思及师兄师姐们让她帮忙带的话,李缙云礼貌地问。
“请。”
姜白河说完,率先径直回了屋。
李缙云跟着他的脚步,踏过了门槛,却在落脚的刹那险险被门槛前的东西绊到。李缙云一个踉跄,稳住了身形,往下看去,差点绊到她的罪魁祸首是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在它周围还杂七杂八地倒着其他两把椅子,门后还藏在一张桌案。
李缙云看看地上的桌椅,想到刚才推门推不动的事,顿时明白了,这些桌椅显然都是屋里那位用来堵门用的,看来旁人的结交之意,确实让眼前的姜相公不堪其扰。
李缙云扶起地上的椅子摆正了,才来到桌前,搁下了食盒。
“请坐罢。”姜白河望着她,不冷不热道。
姜白河和她想象中的那位年轻才子有些不一样,气质如冰似霜,行为处事也算有礼,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据闻才子都有些怪脾气,李缙云诧异归诧异,却没放在心上。
而李缙云在打量姜白河的同时,姜白河也在打量她。
姜白河曾见过李缙云,就在今日书院正门前。
他来书院来得早些,半道丢了本功课簿,满书院找日录的时候,见到个姑娘和人起了争执,姑娘侃侃而谈,把那人说得哑口无言,他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书院,循着来时的路一路找,恰巧在路上碰见了赵知县,蹭了个便宜,搭着赵知县的马车一同回来,很快,便将那姑娘忘在了脑后,却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她。
“你叫什么名字?”姜白河问。
“我叫李缙云。”
“李缙云?”乍闻熟悉的字眼,姜白河微眯起眼,那苍白冷淡的脸上,本来宛如高岭之花般的气质中,竟无端流泻出些许风|骚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萌三太子就是萌景桓”姑娘,“扶瞿”姑娘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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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贼痛苦了。
小姜他,是个蔫坏的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