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这个小型的仪式算是结束,那几位内府来的人也退下了。
柳品言先是一愣,又低头看了看腰上那枚小东西,鲜红的鸽子红,游离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蓝色,映在蔚蓝的女官服上,有一种奇特的美。
“殿下有心了。”这位殿下,确实是不同的,柳品言心想,忽然想到什么,又抬眼看着还蹲在自己面前的小人认真说道:“殿下,从今往后,就由品言照顾殿下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殿下直呼臣品言便是了。”
北堂静想了想,方才问道:“我可以叫你阿言么?”
“自是可以的。”
“阿言,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的!”
柳品言微讶地看着眼前乌黑乌黑的眸子,那双眼睛里的真挚与认真不容她怀疑这句颇有些承诺意味的话的真实性,柳品言再次笑了,“是,我信殿下。”
秋收大典的相关事宜果然落到了北堂静头上,莆一独自办差,就接到这么重要的事的北堂静却是有些紧张了。
北照向来重商轻农,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自先皇开始,便开始每年秋收过后举行秋收大典,以示对农业的支持,鼓励耕桑。每到这时候,民间会有大型的作物集市,朝中大臣均是要参加以示体验农户艰辛,这时候,京畿地区的治安以及集市人手安排就需专人布置,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大典的重头戏在于在开集前国师大人祭天,代万民上达天听,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天佑北照。
依照惯例,大典一切事宜均是由户部与礼部协同办理,但是今年女帝派了四殿下主办此事,那户部礼部两部便需听从这位殿下部署,眼下户部、礼部两位大人也正担心着这位殿下是否能办好此事,无论如何,这是两部都是主要负责的,若当真出了差错,只怕是难逃惩戒,这事换了任一位殿下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位所有人都不太了解的四殿下,虽说这段时日也时常能见她跟在其他殿下身后到各部转悠,哪里不明白女帝这是在锻炼这位,只是到底如何,还是只有一同办过事才能了解不是?于是,两部的尚书大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天去安阳宫拜会北堂静。
“......说来,接到圣谕后,本宫也颇感惶恐不安,得知有两位大人在方才放下心来,昨夜亦是寻了往年卷宗细阅,两位大人底下能人辈出,皆是挑不出错的,两位大人年长本宫许多,说是我的长辈也不为过,又是国之栋梁,圣上所信之人,本宫初入朝中,诸事还需向诸位大人学习才是,想来,圣上也是这么个意思,故而,两位大人只顾依据旧例,不必因本宫束手束脚,大刀阔斧地好好办好这场大典才是,两位大人觉得呢?”
“臣惶恐!”
这番话说得好听,两位尚书出宫的时候都是不禁放下心来,他们不怕这位殿下不办事,就怕她凡是均是要插上一脚,让两部施展不开,现下她说了这番话,虽是不可能当真毫不管她的意思便去做了,终究是个态度,他们便也就了解了该如何行事了。
送走两位尚书后,碧落笑言:“殿下认真起来倒是颇有些阵势。”
北堂静没接这话,反而问道:“阿言呢?”
对于碧水这番话,北堂静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她这番话是北堂玥教的,也离不开柳品言的提议,北堂玥对朝中官员看得通透,这种大典类的事本就没什么好改进之处,依从旧制便是最好的方式,柳品言也是一个意思,有了这两人指导,说出一番漂亮的场面话自是不成问题的。
碧水只当她家殿下愈发沉稳,也没多想,只是回着她话说:“殿下不是让柳女官去二殿下那边拿对牌去了么?不过一刻钟时间,怎么殿下不记得了?说来,殿下,自打从避暑山庄回来,也不知怎地,倒是比以往愈发睡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