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北堂静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至少能到院子里走两圈,只是宫人们担心又受了寒,便不让她多出门。
在她养病这些日子,倒是收了不少好东西,先是卫国公夫人时不时地往这边送补汤,后来女帝也让人往这边送了不少名贵药材,随后各家夫人小姐都纷纷差人送上了礼物,开始还是些补药人参什么的,到后来竟是连名家字画,古玩摆件等都有了。
这天,北堂静正靠在外间的小榻上听底下宫人们清点礼单。
“......孙小姐,红绿宝石头面各一套;工部尚书谢夫人,鹿茸两盒,玉簪两对;大将军夫人,百年人参两只,玉如意一对,北海珍珠一匣,端砚一只,缠枝花樽一对......”
这边□□着,北堂静刚觉察到哪里不对劲,这时院子外传来宫人的请安声,她抬眼望去,只见北堂旭一身风尘仆仆,大步跨进了屋内。
“三哥!”北堂静一脸惊喜。
“静儿可有大碍?”北堂旭先是打量她了一番,见她眼下精神不错,遂放下心道,“怎会病了?可是宫人伺候不周到?”
底下站着的宫人又是纷纷跪地请罪,北堂静摇摇头,让她们起了才答道,“只不过夜里热踢了被褥罢了,三哥今天才到?皇姐也来了么?”她见他眉间不经意间露着的疲倦,只怕是没来得及歇一会儿就直奔这里来了,又是担心又是感动,“三哥,我很好。”
“没事就好。我去底下办事,提前绕过来了,皇姐需再过几日。静儿这段时间可是受苦了?”
“没有的,我在这里很好。”
两人又是聊了一会儿,北堂静见他眼间疲色愈重,忙催他先下去,两人约好改日再聊。
等北堂旭再次过来之时,北堂静恰想起了那日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于是便问了一句。
“大将军府上?”北堂旭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若说大将军府的话,倒也正常,他府上的二公子虽未入仕,却是个有生意头脑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故而,出手阔绰点也属正常,再者,这礼物也未必就是因着你生病而已。”见她一脸不解,笑道,“无妨,总之你收下便是。”
“嗯。”见他说没事,北堂静这才放下心来。
又是聊了一会儿,北堂旭接过茶水看了眼那方小香炉,开口问道,“你这处点的什么香,味道倒是清爽,比皇姐宫里也不差了。”
北堂静也转头看了眼那方小炉中,却并未见什么雾气,于是道,“许是药味?这几日那些药材都放在这边,便是染上了什么味道也为未可知。”
“也是,”北堂旭笑了笑,忽然道:“你体虚,又不耐暑热,往后这香料还是少燃些为好。”
“嗯,我听三哥的。”
北堂旭走后,北堂静将碧水喊了进来。
“殿下可是累了?这几日听着张大人的话,这屋里连驱蚊的香料都未使用呢!”碧水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可是殿下有哪里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