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呱噪,拔舌!”
袁冠一字一句面无表情,望着那艳姬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具死尸。
艳姬再也不动了。她就这样趴在地上,连抖都不敢抖。
不多时,冷汗就将她身上名贵的火浣衣浸得透湿,精致的妆容也都花了。
“唉!袁郎不必动怒!这婢女伺候不好,就将其拖出去打死好了!”
刁青强行按压怒火,扯着笑说。
艳姬一听,哪里还趴得住?
立刻爬起扑到袁冠脚边,苦苦哀求:“刺史大人,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求您救救奴婢吧!”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袁冠连一丝眼神都没放到她身上。
不知是被袁冠的冷血刺激到了,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杀,艳姬突然爆发!
她紧紧抓住袁冠的衣袍,绝望哀嚎:“袁郎啊袁郎,你竟忘了与我约定了生生世世长相厮守,绝不辜负吗?!”
“嘭!”一声巨响,一道倩影如破碎的风筝一般从厅堂飞出大门,直直落在泥地上。
“斩首!”
此时,两个褐衣蒙面男子不知是从哪里钻进园子里来,手起刀落。
艳姬的头顺着回廊滚向厅堂,堂里面的婢女尖叫连连,四散逃跑。
“袁某人谢都督款待,告辞!”袁冠冷冰冰地说完,转身便走。
刁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脚踹飞身下的象牙席座,狂吼道:“袁二郎!你竟敢欺我至此!”说着便要扑上去。
袁冠回首,微微一笑。
刁青顿时看呆了,停住追赶的脚步。
“都督欲效仿前朝石崇,可知那季伦是怎么死的?”
刁青顿时感觉一泼冷水从头浇到脚,呆滞地立在堂厅,任那袁二郎施然远去。
是夜,江州刺史府。
阿莫阴着脸走在花园的回廊上。
他一身煞气外泄,嘴角紧绷,手里的铁鞭还攒得死死的。
远远瞧见他的奴仆们都赶紧绕道走。
不多时,阿莫便出了回廊,进到一座典雅简洁的别苑里。
“郎君可歇息了?”
阿莫一边问贴身伺候袁冠的奴仆,一边将手中的铁鞭递给他。
“暂未。”
奴仆恭敬地双手捧鞭,躬身回道。
阿莫便绕过那奴仆,双膝跪地,面向还亮着灯的堂屋一抱拳:“郎君!阿莫求见!”
堂屋的拉门从中间被打开。
阿莫起身,小心地跨进屋里。
只见屋内地板上铺着厚实的毛毯,而袁二郎身披黑青色皮裘大衣,坐在案几旁下着围棋。
围棋盘旁,还立着一只上好的和田玉雕刻好的兔子。
那玉兔晶莹剔透,小巧精致,只堪堪手心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