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了?”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促狭,含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她结结巴巴,呼吸变得困难无比,根本再说不了多余的话。
“我快迟到了哦。”他善意地提醒道。
她这才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找梳子,要为他梳理那美丽泛着淡金光泽的柔软头发。
他就像最美的罂粟花一样吸引着她,他的笑容,他的蹙眉,他熟睡时的容颜,甚至他清晨醒来时略带朦眬与天真性感的眼神。
自那以后,她为他失了控,经常在他的枕头下放各种各样的情诗。
那可是她搜肠刮肚、挖空心思所能记起的觉得在现代写得不错的诗。
“我一生最奢侈的事,就是途中能与爱相遇,然后相濡以沫,共闻花香。”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只要尘世的幸福。”
“我不要众人景仰,只想要失眠时的温柔抚摸,哭泣时的宽厚胸膛,无助时不必假装刚强。”
她每天都会在他睡着后,捂着怦怦跳动的胸口,就像一个刚刚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那样,悄悄将各种颜色信笺放在他的枕头下面。
她不敢想象他能有什么回应,也不敢问他到底看了没有,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偷偷地想象他看到情书时的表情,然后捂住烫得几乎发疼的潮红脸颊。
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轮到她值夜。坐在他的起居室外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她,突然闻到窗外传来的一股类似烧纸烧糊了的味道。
循着这股焦糊味道,她一直走到了他的行宫的花园里。
两个小侍女蹲在一个青铜火盆旁,正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话。
“姐姐,你觉得这些肉麻话是哪位贵族小姐或小国公主写给裴诺尔王子的?”
“应该是公主们吧,听说那些贵族小姐不爱读书,只喜欢参加舞会,怎可能会写诗?”
她突然呆立住,心脏似乎被谁用尖锐的刺狠狠地刺中,锋利的疼痛过后,又遍体发凉。
缓缓地走过去,她也蹲了下来,看着那厚厚的一沓五颜六色的信笺。
这是三个月来,她几乎天天写的情诗,上面全是她龙飞凤舞的字迹。
两个小侍女见有人来,先是吓一跳,后见是她,便仍笑嘻嘻地说话。
她们边笑边将信笺扔入火中,信笺一张一张飘入火盆,瞬间化为灰烬。
她的指尖颤抖,从一个小侍女手中拿过了几张,竭力忍住哭腔,问道:“这是裴诺尔王子命你们烧的?”
其中一个小侍女见倒也没有隐瞒,“是啊,王子今天下午突然给了我们这一沓纸,让我们拿去烧了。”
“我帮你们。”她不由分说地抢过两个小侍女手中所有的信笺,一股脑地全扔进了火盆里。
火势一下子变大,烧得滋滋作响,她整个人在发呆,没注意到火舌伸了过来,吐到了她的手背上,剧烈的灼伤感迅速蔓延,她痛得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