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勰正在想着这一个月怎么瞒过萧谨言,耳边就响起侍女的问好声:“侯爷好,郡主在书房里。”
她心里一惊,赶紧找匣子藏这幅已成了七八分的画。
萧谨言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容思勰翻箱倒柜地寻找画匣,看到他进来,竟然只是抬头瞅了一眼,然后继续藏东西。
萧谨言在外面就听到屋内的动静,他心想大概又是容思勰在搞什么花样,于是特意放慢了脚步,不打算和她追究。可是没想到他人都站在了这里,容思勰还这样明目张胆,让他假装看不见都做不到。
“你这也太猖狂了。”萧谨言快步朝容思勰走去,“在藏什么东西?”
容思勰终于把画塞到匣子里,看到萧谨言居然走过来了,她赶紧抱住画匣:“不给。”
这可不是你给不给的事,萧谨言没说话,直接动手去抢。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容思勰一着急,一手握着画匣,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使出擒拿功夫来。
萧谨言手上飞快地和容思勰过了两招,最后直接把她的手腕握住,笑道:“你小时候我还指点过你练武,你竟然用这招来对付我?”
容思勰手腕被制住,使劲挣了挣,居然没挣开,她也不甘心了,说道:“那是因为我只用了一只手,你放开我,我用两只手和你过招。”
萧谨言轻笑了一声,依言放开她。
结果他刚刚放手,容思勰突然偷袭,萧谨言架住她的手,手腕一转,顺势握住,然后单手格挡住容思勰的攻击,两人过招五六回,最后萧谨言猛然发力,将容思勰反身压到桌子上。
“你看,你偷袭也偷袭不赢我。”
“胡说,那是因为你力气比我大,靠蛮力有什么好得意的。”
“强词夺理。”萧谨言说完,将容思勰的手腕握在一只手掌里,直接探身去抢容思勰身后的画卷,“把东西给我。”
容思勰想起身护东西,但是双手被萧谨言握住,推又推不开身上这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木匣拿到手。
萧谨言拿到东西,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放松,容思勰眼看礼物要泄露,她顾不得脸面问题,直接扑上去环住画匣,抬头可怜巴巴地撒娇道:“不给。”
对着这样的眼神,萧谨言还能说什么。容思勰悄悄拔了拔,发现萧谨言手上的劲还没松,她立刻又摆出哭腔来:“你看成婚才多久,你就这样欺负我!“
萧谨言终于也感受到有苦难言的滋味,他只能放松力道,由着容思勰夺回画匣子。
“你到底画了什么?”
“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来抢啊。”
容思勰心满意足地抢回东西,然后堂而皇之地放在手边,拿准了萧谨言不敢动手。
太猖狂了,萧谨言心里默默想,但是自己惯的,还能怎么样,只能继续惯下去。
容思勰放好匣子,又从书案旁的架子上抽出一张纸,拿给萧谨言看:“这几天该准备秋装了,现成的花样子就那几个,每年翻来覆去地穿,我都穿腻了,你看这个花样怎么样?”
萧谨言低头瞅了一眼,挑眉道:“这不是启吾卫的花纹么,你绣到衣服上不好吧……”
话没说完萧谨言就知道要糟,果然,容思勰一把收了拓样,直起身笑着看他:“你怎么知道这是启吾卫的花纹?这是绣在衣服里面的暗纹,寻常人根本认不出来,这回也是你从我二兄衣服上看的?”
萧谨言笑而不语,伸手去摸容思勰的头发:“小丫头变聪明了……”
容思勰一把打开他的手:“你少转移话题,好好说!”
萧谨言被打开也不恼,他过几日就要出去,本来他就打算找时间透露给容思勰,但是容思勰能自己找出破绽来,萧谨言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他笑着摇摇头,嘴里说着“你想多了”,但手指却悄悄在案几上写了个“乾”字。
什么话在家里也不能说?容思勰心中狐疑,默默看着萧谨言手上的动作。
等看完那个字,容思勰想了想,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看向萧谨言。
大宣中能以“乾”为封号的只有一个人,而一般提起“乾”来,人们代指的也是同一个人。
乾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