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贵府五娘子的朋友,今日来找她说说话。”
“五小姐已经订亲了,概不见客。”
这个消息容思青一点都不意外,她今日的目标本来便不是刘五娘。容思青是为刘六娘而来,从上一世看来,刘六娘才是那个真正心机深沉的人,这样的人,若是收拢得当,也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那六娘可在?”
“六小姐已嫁人,不在府上。”
容思青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前世刘六娘并不是这个时候嫁人,而且也没有嫁到外地,为什么这一世和前世不一样?
容思青有些慌了:“嫁人了?我竟一点不知,她嫁到何处?”
“这是主家的内务,在下不好多说。看在娘子是五小姐朋友的份上,某多说两句,六小姐嫁的极远。娘子日后,不必来找她了。”
容思青直到上车都是浑浑噩噩的,为什么和前世的轨迹不一样?上辈子远嫁的明明是刘五娘,而这一世,刘六娘竟然被仓促远嫁,听门房的意思,恐怕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容思青突然感到惶恐,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今生的轨迹已悄然改变。如果有一天,她赖以为生的记忆不再准确,那她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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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府。
容思勰换了一身银红色的襦裙,臂间挂着淡黄色的披帛,在侍女的簇拥下往正房走去。
长宁大长公主的病已无大碍,不过这两天还是有些咳,容思勰知道外祖母喜欢看鲜艳的颜色,于是特意换上红色的衣裙,去正房哄外祖母开心。
黎阳举家搬回公主府后,没两天,沛阳也带着儿女回来了。公主府的老人们都在感慨,自从两位县主出嫁,公主府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黎阳和沛阳都住在出嫁前的院子里,容思勰虽然在家中一直住在母亲院里的西厢,但是出门在外,再和母亲住太丢人了,所以容思勰闹着要自己住。黎阳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懒得戳穿容思勰,便打发下人将林静颐院子旁边的闲置院落收拾出来,拨给容思勰。好在很快岑颀也来了,正好和容思勰住在一处。
容思勰进屋后,黎阳沛阳都在。长宁大长公主见只有容思勰过来,还很奇怪:“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静娘和颀娘呢?”
容思勰轻车熟路地爬上外祖母的坐塌:“她们俩还没起呢!”
“瞎说。”黎阳怼了容思勰一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没起?你就仗着静娘、颀娘不在,可劲抹黑人家,等她们俩一会来了,看你怎么办!”
容思勰委屈地捂住额头,跟长宁大长公主撒娇:“外祖母,你看我阿娘,她手劲特别大,还老是戳我额头!”
长宁大笑:“二娘你收敛点,我们家阿勰这么漂亮一张脸,戳坏了怎么办!”
黎阳家中排第二,长宁口中的二娘正是黎阳。
沛阳也跟着笑:“二娘一直是家里的老虎,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想到如今,二娘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