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有些不满:“郡主,这世子怎么这般不近人情?是他唐突郡主在先,竟然还敢给郡主脸色看,这也太过分了。”
段缱望着霍景安离开的方向,压下心中那一丝不安,朝她微微一笑:“无妨,一点小事而已,他于我们有恩,不必计较。”
“郡主也太大度了,”采薇不服气地小声嘟囔,“这不就是挟恩相报吗……”
倒是采蘩刚才一直侍立在旁,把二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心里头生出了点别的想法。
“郡主,”她小心翼翼道,“这晋南王世子……是不是对郡主有意啊?”
段缱心中一跳,面上隐隐有些发烫,“你胡说什么。”她轻斥一声,“这些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你这丫头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净说这些胡话。”
采蘩连忙低头认错:“是婢子口出胡言了,婢子知错,还请郡主饶恕。”
采薇却是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是了,正是这个理!郡主仙姿玉貌,任是谁看了都会为之倾倒,长安城里谁不想娶我们郡主为妻。这晋南王世子或许就是对郡主一见倾心,这便献上殷勤了呢。”
“胡说!”段缱这回说得有些严厉了,“我看我是太宠着你们两个了,竟让你们说出这些不知轻重的话来,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要还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定不轻饶。”
采薇被吓得立刻止了笑容:“郡主……”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段缱不容置喙,“还有,今日之事绝不能对外说道半分,包括刚才的那些胡言乱语,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你们可记住了?”
二女兢兢应了声是。
段缱也知道这两个丫头是一心为她,因此看着她两人低头垂首的模样,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多加责怪,缓和了语气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去未央宫吧。”
此时雨势较之刚才已经缓了几分,但依旧急迫,风卷雨斜,饶是有采蘩采薇在两边撑着伞,段缱身上也被打湿了不少地方,三人走得艰难。好在半途遇上了赵静的轿撵,侍女陈谭一见段缱,立时住了轿,小声向内禀报,意料之中的,段缱被接进了轿撵。
轿子里,赵静一边拿帕子擦着段缱脸上的雨水,一边轻嗔:“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风雨交加的,不喊人抬轿撵来,自己走做什么?到时淋了一身湿,惹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段缱盈盈笑道:“娘,您不要太担心了,女儿的身体好着呢。”又与她说起近日所见所闻的趣事来,母女两个在轿内私语,轿撵稳稳地被宫人抬着,不多时就到了未央宫。
此时离酉时还有一刻之久,但殿内众人已经落座完毕,见赵静到来都跪拜见礼,赵瀚也从上首下来,对赵静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