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得了命令,将贺云楼松了绑,将她带出关押的房间:“等下到了世子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贺云楼扭了扭有些发僵的手腕:“多谢。”
在士兵的领路下,贺云楼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了谢言泽所在的地方。拐弯时,眼睛余光瞥见一玄色男子的身影,疾步匆匆离开,消失在了一角。她垂下眸,攥着衣袖踏入房间。
“世子殿下,人带来了。”士兵将贺云楼带到后,低头退出了房间。
“民女贺云楼,参见世子殿下。”贺云楼依着礼节,福了福身子,抬头看到一副屏风,不见谢言泽。
就在贺云楼来的路上,谢言泽接到属下来报,派去突袭梁国粮草的宋诤与一支精锐的乌衣骑全军覆没,被梁国围剿,死在了梁国军营,其中几具尸骨被悬挂在了城门之上。震惊之余,他疾步离开房间,赶去城门口,正巧与贺云楼擦肩而过,来不及去听她的重要情报。
“殿下有要事离开,我乃副将刘磊,听闻你有紧要的机密情报,世子临走前吩咐,你与我说也是一样。”刘磊从屏风后走出。
贺云楼一懵,不曾想竟未见到世子一面:“殿下可有说何时回来?”败仗这回事,她想了想,并不方便与任何人说。
刘磊眉头深锁,想起刚才殿下的反应,显然是被梁国嚣张跋扈的气焰给气到了。他们敢如此对待宋诤与乌衣骑,显然是为了报昨夜战败之仇,故意找机会羞辱谢言泽。他叹息:“眼下殿下有要事处理,恐怕一时间不会回来。你若执意见他,恐怕需要耐心等等。听闻你有打听过宋副将的情况,你与他是何关系,你究竟何人?”
刘磊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贺云楼身上,又取了一个包袱过来:“这可是你的?”
翻了一下包袱,发现鸳鸯锦帕没有丢失,她松了口气,将锦帕收入袖中,点头道:“这的确是我随身的包袱,我与宋诤有婚约在身,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这次来万州,就是为了找到他。”
刘磊脸一沉,试图从她脸上找寻一丝可疑的痕迹:“你当真是宋副将未过门的妻子,可有信物为证?”
贺云楼只当他是在盘查自己的身份,可自己出来的急,身上根本没带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还有一月,就是我与他的婚期了。待宋诤回来,相信他可以证实我的身份。”
“若你所言属实,眼下有个不好的消息。”刘磊觉得这个消息太过残忍,特别在得知贺云楼千里迢迢追来万州,就为了见到宋诤。如果她知道临近大婚,宋诤已经尸骨无存,怕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贺云楼觉察到了刘磊眼神闪烁,刻意回避:“发生了何事?”
刘磊刮了刮鼻子,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目光:“刚士兵来报,宋副将在与梁国一战中不幸战死,请节哀。”
“你刚说什么?”贺云楼心一慌,脸上所有的表情迅速褪去,只是冷冷地望着刘磊,“宋诤怎会战死?”
“宋副将有重任在身,我不便告知。”刘磊于心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好僵站在那里,“世子收到消息,已经去了城门口。”
“不,我不信。”贺云楼踉跄了几步,“宋诤答应过平安回来与我成亲,如今战事还未结束,他怎可以背弃与我的承诺,昨夜这仗既已打赢,为何宋诤无端端会送了命?他人现在何处,我要去见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结,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刘磊见她这般反应,于是迅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