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了?”
严唯一狐疑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疤,笑了。
“你说这个吧。多少年的事了。”
秦浅川这时也已经看出那是一旧疤痕,忙收回手。
“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看他那样,好像有点尴尬,严唯一也有点,忙想办法转移话题。
“你别看我现在这么厉害,其实我小时候可怂了,净受欺负。”
刚上小学时,严唯一是个很乖的小孩子。主要因为在家里,被她爸妈打压得太厉害,不知道反抗这种事。
那时候刘艳一心想着严一宝,对严唯一很不上心,由着她自由发展。
当时严唯一小,也不会收拾自己,整天穿得破破烂烂,弄得灰头土脸的,从而成为同学欺负的最好对象。
严唯一在学校挨了打,回家后不但得不到关心,还要挨骂。
用严老太的话说就是,那么多同学,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肯定还是你不对。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在这种环境下,严唯一越发的胆小。而那些小朋友,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柿子拣软得捏,反正严唯一挨了揍,她家人也不会到学校来找麻烦。
一直到五年级那年,她又一次被人揍肿了脸,恰好被回家探亲的严正碰到。
严正当即就把严唯一叫到一边,让她明天到学校后,把带头打她的那个人狠揍一顿。
“往死里打,你这么大力气,别浪费了。不过千万别打头。”
严唯一不敢,严正就鼓励她:“别怕,二叔会帮你。你放心打回去。”
严唯一就真的打了回去--那个男生折了一边胳膊,进了医院。那家的家长要讨个说法,学校让严修立即过去一趟。
严修没去,严正去了校长办公室。
严唯一第一次意识到二叔原来这么厉害。他理都不理在一边咆哮的那位家长,也完全不怕校长,只把严唯一往前一拉。
“断条胳膊怎么了,我侄女还伤成这样呢。你们谁负责?”
那位爸爸说:“现在我儿子是胳膊断了。”
意思是他家儿子伤得更重。
严正旁若无人地吸着烟,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人:“这也就是我侄女动得手,要是我让人动手,连腿都一并给你儿子打折了。有句话没听说过是吧,先撩者贱,你儿子欺负我家唯一时,就该想到有此下场。”
那位爸爸狠狠地瞪着严正:“你等着,我非告你们不可。”
严正嗤地一声笑:“行啊,打官司是吧,那跟我律师谈吧。”
校长在一边做和事佬,劝那位私了。
他们两家是亲戚,那个小王八蛋就是仗了校长的势。
可是严正仍然没好脸色。
“医药费我可以出,不过你们得先向我侄女道歉。还有,以后我希望不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们唯一不惹事,可是也不会怕事,欺负她之前,先自己掂量着。”
校长和那位爸爸脸色都非常难看,不过最后这件事他们还是选择私了。
严唯一站在一边,觉得很奇怪。
以前挨了打,还会再挨骂;这一次她打伤了人,结果反倒没人骂她了。
后面没几天,二叔带着她一起出去吃饭。同桌的有校长,还有好几位伯伯。严唯一虽然小,可是从校长的态度,她感觉得出那几位伯伯是很厉害的人物。而二叔,和那几位伯伯一直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