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好看?”
姜盈枝再是笑容一滞,费解地歪歪脑袋,好半天才明白这句话是何意,一腔怒气忍不住掀起巨浪。她就这么像见了貌美少年而春心暴动到鼻血狂流的花、痴么!
她小脸凝着冰,目光转向院里的簇簇海棠:“喝多了补汤火气正盛,又恰好撞到鼻子罢了,二哥这话什么道理,那你这样好姿容,我也没见着就鼻血飞喷啊。”
姜元川有些歉疚,妹妹鲜少会对他摆出这样冷淡神色,显然是气着了。他瞬间就变回那个任妹妹予取予求的好哥哥,温声道:“是哥哥胡说。”
姜盈枝便顺坡下驴,大方地摆摆手:“我不在意。”在二哥看不到的地方,她眼色冷冷,连解释都要捎带上对二哥的奉承,姜四你的骨气何在!
骨气?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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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将陛下的赏赐送来给姜盈枝过目,她细细清点着:一对冰种翡翠镯子,一套芙蓉石头面,一匣子东珠,数匹御用锦缎,各类极品补物。
姜盈枝对珠翠并没多少讲究,向来是瞧着漂亮就喜欢的。翡翠镯子适宜端庄的妇人戴,芙蓉石淡雅别致是长姐最爱,她便让婧欢送到娘亲和姐姐那去。剩下的妆奁装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的东珠,个头有大有小,小如鱼目,大如小枣,莹莹润润成色都极好,那就叫工匠打一副头面出来罢。
另有几个檀木盒子装的是补品,灵芝雪参燕窝等。姜盈枝生怕补得太足再流鼻血,看了看就想叫人收进库房。忽然手上又犹豫一下,池故辛前阵子的伤势也不知好全了没,又奔波救人消损些精力,不如给他送去?
她觉得此举甚好,便把盒子留了下来。心念一转,去了姜府后院的马房。
踏云已经被送回来医治,它还不到十岁,正值年轻强壮的年纪,虽虚弱着却仍是好动,时不时动动脑袋向周围看去。
它从幼年便养在府上,并且是姜鹤送给幺女的生辰礼物,于姜盈枝意义非凡。
姜盈枝脑袋往马厩里一伸,冲踏云招招手,踏云动作僵了一下,不知如何反应似的。
姜盈枝心里愧疚,踏云那么聪明是有几分灵性的,它不懂主子当时为何对它凶狠,却深深记得那一刻的惨痛。她只得轻轻柔柔地哄着它,又蹲下来捡了根草搔它的耳朵,如以前一般逗它玩。
踏云耳朵抖了又抖,避不开那讨人厌的东西,鼻子里不快地出了道粗气。
姜盈枝笑笑,揉揉它耳廓上的细软毛发表示安慰。然后又耐心地说会经常来看它陪它玩云云,这才站起身子。
这时候马倌牵着一匹墨黑的骏马进了马房:“四姑娘在啊,来瞧瞧这匹马罢。”
姜盈枝走上前去,黑马身姿十分好看,腿长且直,背阔且厚,不多一分肥膘,紧绷的肌肉显得刚健有力,光滑的鬃毛、清澈的眼珠又显出神清骨俊的韵味。
“这是陛下赏赐的宝马,名唤掠燕。”马倌笑着拍拍马背,“四姑娘可以试着骑骑看,它脾气好着。”
“不了。”姜盈枝虽喜欢这马的模样,但还是偏心踏云的。如今它正伤着,另寻“新欢”未免太伤马心。她又嘱咐道:“将它栓得离踏云远些,不要吵了踏云养伤。”
“是。”马倌牵着掠燕去安置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