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是从戏班出来的？”他似乎压根没将李凌的话放在心上，更模糊了重点。

“你那么说也差不多，我们那个地方什么人都有。就如同这戏里演的一般，变化无常。”

李凌目光悠远，眉眼间似乎装在着千愁万绪，良久，回过神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眉却见地上遗落的琉璃箜篌簪，再抬眸时已不见了少女的身影。

皇上千秋，皇亲贵胄，文武百官纷纷进献贺礼。昭庆殿中舞姬丰盈窈窕，水袖如云。雕梁画栋的殿中有人饮酒作乐，有人沉溺悠扬乐声中。

宴席散后，李世民便去了观景台，漫天的烟火如天女散花，撒下绚丽夺目的光彩。

众人雀跃热情高涨，而在李凌的眼中纵使再美的烟火也躲不过硕然绽放，颓然而殒的结局。

烟火结束后，李凌便行至观景台对着李世民说道：“父皇，儿臣也有一个礼物要献给父皇。”

李世民向李凌所指的地方望去，满天的孔明灯如同璀璨的宝石，点缀在漆黑的夜幕中泛着耀眼的光芒。

李凌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这是九十九盏孔明灯，每一盏灯上儿臣都写上了寿词，愿父皇寿与天齐。”

李世民目光柔和，喜笑颜开地望着少女夸赞道：“泠儿的贺礼果然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未过多时，她的肩头便沾满了雪花。魏常德出来劝了她数次，却始终不见她离开。

魏常德只好进来禀报：“大家，外头下起雪来了，天寒地冻的高阳公主还跪在外头呢。”

李世民怎会不知她来求见的用意，只是故意避而不见，令她打消心中的点头，却没想到她如此固执。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折子，皱眉道：“这丫头固执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朕年轻之时，你速去传她进来。”

“是。”

“父皇，泠儿只想见母亲一面，还望父皇恩准。”

见她冻的满脸通红，手掌冰凉本想责怪她的话如今却半句也说不出口，李世民随即将手中的暖手炉放到了她的怀中，问道：“你讨朕的欢心就是为了想见你的母亲？”

李凌点点头坦然答道：“父皇，您是天子，泠儿对您敬之爱之。您有太多的皇子公主，可泠儿却只有您一个父亲，也只有一个母亲。今日是您的千秋节，看在我忙了那么多天的份上，答应了儿臣吧。”

李世民着实拿她没辙，只好答应：“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