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陈恳,连自己都惊讶于脱口而出的解释。至少对她来说的确只有这些。孟耳管不住自己的嘴。无奈她的话并未让萧忌满意,伸手把人拉到跟前,试着揽上她,眯眼劝道。“以后不要见他,若是真有麻烦,告诉本王……”
摇了摇头,孟耳咬唇按下他攀上的手掌,眸子再也没有抬过,想到不久后萧忌的处境,她只想在此刻习着与他保持更遥远的距离。“不劳王爷费心,奴婢暂时还能应付。”
端端有礼,不算头一回被孟耳推拒,只不过眼下的举动让萧忌更加窝火,他从不是好对付的男人,在孟耳的面前更加不是。试着用手把人压入怀中,男人面似寒冰,平缓心绪又道。“听说你想搬出附庸居?”
孟耳僵着没动,即便知道说出来会让他不悦,还是凝神放松道:“是。”
手掌抚上她的发丝,感觉到了心底一时的平和,低头调开视线,萧忌难得有了耐性。“为什么?”
呆了呆,只道憋得再久也有挑明的那一天,孟耳想好了,不打算再同他周旋,也未曾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加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试着退出他的怀抱跪在地上,以她本该有的姿态如实陈述。“新主子即将过门,奴婢在此到底不合规矩,往后奴婢仍旧照顾王爷起居,只是不可像从前那般,还望王爷明鉴。”
王府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身边的人,即使云素不说,孟耳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萧忌内心千般挣扎,显然低估了自己对孟耳的情感。在他大义凛然应允婚事之时,似乎没考虑过这小丫头的处境,所有怒火好似击打在了绵花上,有气无力,反而更燥。
“你都知道了?”
保持跪姿不动,孟耳嗯了一声,内心凉凉的,半响后才喃喃出口。“府里下人都有听说,奴婢也同他们一样,打从心底替王爷感到高兴。”
这样淡漠的言谈在空空荡荡的房中显得极其明了突兀,萧忌听罢再也没了话语,笃定孟耳的倔强性子,他也拉不下脸来解释更多。横竖已成事实,她的反应似乎在宣告着让他放手。然而萧忌活到如今还不知道放手为何物,躬身猛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四目相对,努力克制住了手中的力道。
“倘若本王不肯……”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充满着不可言说的威慑力,孟耳不敢看他,言不由衷地阖了阖眼,偏过头去继续劝诫。“王爷自重,切莫落人话柄。”
所有的冷漠化作无声的怒火,萧忌再也忍不了,转身把人压到桌上,茶盏被他扬手打翻在地,孟耳一惊,只觉此时连反抗的力道都便得微薄。萧忌漠然地看着她,只用了一成力便把她的双手压过头顶。“看来本王对你太过纵容,让你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咬唇凝视着上方的男人,孟耳从未试过如此动怒,恼然之余顺嘴便接。“奴婢从未忘过……也谈不上任何身份。”
铁了心的对峙,到底没把话憋住,眼里浸出泪光,隐忍着不表露出脆弱,心跳骤然上升,垂下的眸光中尽是苦涩。直到萧忌低头吻上她的脖颈,深沉的音调响在耳旁。“三番五次与本王对着干,孟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