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湛的脾气从来来的快去的也快,电梯里路泽看着身前的她,那种患得患失所以想要把这个人紧紧绑在身边的念头不合时宜地冒出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
路湛警觉回头,用力过猛,长发甩了他一手一脸。抬头瞪视一脸无辜的男人,收获的只有对方的茫然和自己的挫败。
她不动声色再次审视自己,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出让路泽总是盯着自己看的蛛丝马迹,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穿这样的衣服?”
路泽怕她通过电梯光可鉴人的墙壁发现他的目光有多灼人,强行移开目光,喉结动了动,“还好。”
路湛扯了扯开衫,“路渺渺也说我不会穿衣服,给公司丢脸。”
“别听她乱说。”
“春晓管袅谷一曼也说过。”
“别人的意见都可以不用听。”路泽目不斜视,“有我觉得好看,就足够了。”
然而路湛并没有感受到他殷切的关怀和怜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能我的审美的确不怎么样。”
这一点路泽倒不反对。
她永远穿不对衣服,不会搭配色彩也不会因地制宜穿符合场合的衣服,有时候简直像是故意的。路泽想起她在就职大会上趿着夹拖脑袋上还戴着发带叼着一根棒棒糖就来了,被保安拦在大楼外死活不让进,最后还是打了他的电话救了急。
如果不是无可挑剔的底子和身材在那儿摆着,路泽的眼睛早辣瞎了。
“吃完饭陪你买衣服。”
路湛撇嘴,“没钱。”
“我给你买。”
路湛揽住他的胳膊,笑的见牙不见眼,“好!”
路泽实在不知道路湛的脸皮要厚成什么样才能说的出“没钱”两个字,单是路氏给她的年薪就是八千多万,这在她每年的收入里连零头都排不上,无底洞一样的她究竟把那些钱吞到哪里去了?
难道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穷怕了?
也不像啊。
路湛为了钱太过于拼命和抠,于是有很多人跳出来说路湛图谋不轨,意图夺占路氏庞大的基业江山,路泽听了无数的版本,从来不信。因为他深知这个小姑娘从来没把路氏放在眼里,恩赐似的在路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完全是因为路泽在那里,她怕没她撑着,路泽这个“小”身板能被人生吞活剥了。
说的人多了,路泽被念叨的烦,某天下班后问她,问的是和听到的谣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为什么你总觉得我没用,守不住家业?”
“家业?”盛饭的路湛诧异地回头,“什么家业?我是怕你被人卖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又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饿死在半路上。”
路泽:“……”
路湛要吃肉,又不爱吃带血丝的牛排,两人在地下停车场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双双饿的失去争执的力气,靠剪刀石头布决定了午餐,老老实实吃米饭炒菜。
她觉得路泽和自己朝夕相处久了,染上了不少小孩儿脾气,而她又过继了他大人的沉稳和闷,他们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