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野想起自己曾经在上古书册里看过的一个方法，可以帮助驱散痛苦的记忆，可那个法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握住南风的手，浅浅地笑了，开始念那段咒语。

南风抬眸，看见夏清野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自己脑袋里的记忆，像洗牌一样，开始混杂起来......

“停下来，快停下来！”南风的眼泪重重砸落，落在清野的手背上，腾起一片雾气，就好像烧的滚热的炉子上，突然落上去一滴水那样。

已经半透明的身体，被灼烧得满是洞，南风的心口，也跟着疼起来......

夏清野笑得更灿烂了，可却让南风疼得更厉害了......

夏清野要将自己千辛万苦幻化出的人形，作为交换条件，消除南风所有痛苦记忆。

所有苦痛记忆，包括此刻自己正在为她而失去，而牺牲的这一段。

原来，爱一个人，牺牲，也是在成全对方。

南风从幻镜中跌落出来，坐在地上，不远处，躺着一个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男子，这个人，她认得：赤玄！

“他怎么死了？他不是你最信任的将领吗？”

连苍看着满面泪痕的南风。

“忘了也好。”天帝轻叹一口气，他知道幻境中发生了什么。

连苍上前，将满身伤痕的南风扶起，示意天兵返回天庭，他将眼前一脸茫然的女子，送回她的住处。

南风特意拿出了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好酒。

“荀然也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好久了，也不回家。”

听着南风若无其事地“抱怨”，连苍鼻子微酸。

“喝吧，别客气，我俩貌似许久未曾坐在一起，痛快喝一场了！”南风大咧咧地坐在蒲垫上。

连苍先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南风诧异，他今日为何如此痛快？不用劝，就喝得这般豪气！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我觉得好像发生过，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南风脑子里总是闪过一只青色的小狐狸。

“我曾经是不是救过一个妖族？”

“嗯。”连苍看见南风轻松的神情，不知该喜该悲。

“是只小狐狸对吧？”

连苍继续点头。

“那后来，那只小狐狸去哪里了呢？”南风有种莫名的挂念，她不知道这对于向来没心没肺的自己来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执念。

“走丢了。”连苍说着，再端起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

“哦。”南风将信将疑，可她到底还是相信连苍的，便不再追问。

连苍走后，南风独自坐在山巅俯瞰苍生大地。

觉得心口上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心绪难以平定，便闭起双眼，打坐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