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然的人气越来越高了。”
“能不能在我面前,别总是说别的男人的事?”
“那说些什么?”南风故意问他。
“比如,你也想我了。”
“......”南风听到夏清野低沉又有些苏的嗓音,说出“想我”两个字,脸颊泛红,心脏跳得乱七八糟。
她知道这是恋人之间才会说的话,可她至今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夏清野说给自己的。
周五下午,南风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周末,刚下宿舍楼,便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
夏清野从倒车镜里看到拉着行李箱的身影,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上前拽过他的大箱子。
“就回去两天,至于带这么多东西吗?”
南风知道夏清野不喜欢麻烦,笑而不语。
夏清野看到南方的笑容,便不忍再“数落”她。
一路上,南风兴高采烈地跟夏清野讲述她在分公司的见闻,夏清野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插几句,尽量不打断她。
唇边浅浅的笑意,已经代替了千言万语。
两个好像已经谈了很久恋爱的人,毫不尴尬。
南风也吓了一跳,似乎那天晚上夏清野的那个拥抱,彻底打破了二人之间的隔阂,他们是互相寻找了很久的那个人。
“我家应该向左拐。”
南风见夏清野方向盘打向了右边,连忙纠正。
“大小姐,你不饿吗?先去吃饭吧。”夏清野语气里,带着笑意。
“哦。也好。”南风的肚子赞同了夏清野的提议。
夏清野是个活得很精致的男人,他选的餐厅,自然也是格调不低的。
两个人向餐厅里面走去,夏清野拽住南风的手腕。
南风回头,见夏清野指了指自己等待南风挽起的胳膊。
南风傻笑,就是不行动。
夏清野没了耐心,走过去,搂过她的肩膀。
“干什么?”南风左右打量,生怕见到熟人,办公室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夏清野竟然和南风成了恋人,这要是传回公司,会引发海啸的,南风已经基本打消了离职的念头,她可不想被排挤!
夏清野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将南风搂得更紧了。
南风只好乖乖跟着他走进餐厅,本能地将外套的帽子往头上戴,却被夏清野“粗暴”地扯掉了。
此刻的孟楠,正在家中翻看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
“楠楠啊,你怎么不跟清野出去玩啊?”
孟妈妈“关心”问道。
“哎呀,妈,您就别惦记清野了好吗?”孟楠有些不耐烦。
“这孩子,竟胡说,什么叫我惦记着清野啊,还不是为了......”
“哎呀,人家有心上人了,您就别再把我往前拽了。”孟楠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家伙的表现,分明是爱上什么人了。
“什么......”孟妈妈大吃一惊。
“这可不是我造谣啊,确有其事。”孟楠连忙替自己证清白。
“不会啊,没听清野妈妈提过啊......”孟妈妈犯起了嘀咕。
孟楠不再搭理她。
于是,孟妈妈便起身,去给夏清野的妈妈打电话去了。
孟楠觉得如释重负。
餐厅是在最顶层,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电梯里只有夏清野和南风两个人。
电梯关上门的一刻,夏清野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南风见他突然转身看自己,眼神漾着温柔,令她有些害怕,本能向后退着步。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将南风逼到电梯的死角。
南风本能咽了口口水,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全身的末梢神经都感到了。
夏清野微微抬起手,落在南风的脸颊,南风迅速低眸,就是她这一低眸的动作,像一只小白兔,冲撞在夏清野的心口。
他将她拉过去,南风的决心瞬间消散。
冰凉的薄唇,温柔而绅士地覆在南风的唇上,带着些试探和小心翼翼。
随着电梯的上升,两个人的血液也跟着向上涌。
一开始温柔甜蜜的吻,接着变成索求且霸道。夏清野的舌头像带着电流,让南风的身体诚实地贴近,揽在他的腰上。
直到电梯抵达顶楼的那声“叮”声,南风本能地推开了夏清野。
夏清野被南风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的模样,逗笑了。
周六,南风在家休整,期间,和夏清野通了电话,说好明天下午,夏清野开车送南风回b市。
南风的闺蜜小泉听到南风接电话的语气,出于女孩子的本能,对南风的“鬼鬼祟祟”和“一脸春样”进行“逼供”。
“好了好了!”南风被小泉折腾得招架不住,终于松了口。
“你说谁?夏清野?!”小泉又惊又喜,“那可是个极品男人。”
南风曾经不止一次提起夏清野,小泉出于好奇,专门去南风的公司偷偷看过他,啧啧,当真是极品啊。
“你丫可以啊,要不就是多年不恋爱,像个怪物,一旦恋了,格调够高的啊!”
南风知道,小泉是在替自己高兴,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女人,是真心和自己同喜同悲的,小泉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早早便出来打拼,为人极为仗义,和她清秀的面容形成极大反差。
“不过,我怎么觉得他那个妈,不是好对付的女人呢?”小泉一边贴着面膜,一边操心。
“什么?你还见过他妈妈?”南风不由一惊。
“我去那次,恰逢看见他妈妈来公司找他,听到他们的对话,确认二人是母子,而不是夏清野被哪个富婆包养了。”小泉说完,一阵爽朗的笑声。
南风跟着笑起来,越想越觉得可笑。
“听他妈妈的意思,好像是在撮合他和一个叫......”小泉努力回忆,“叫楠楠的女孩子。”
南风脑海中蹦出那个貌美人甜的女孩子。
“不过,要我说啊,你别顾忌这么多,只要夏清野的心意是确定的,你们就大大方方地在一起,大不了,不结婚,同居一辈子。”
南风知道小泉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不再搭腔,进浴室洗澡了。
就在这个空档,南风的电话响了,小泉以为是夏清野,想着接起电话逗一逗对方,却看见来显是个陌生号码,担心是重要的客户,便接了起来。
“喂,您好,南......”
“您好,我是清野的母亲。”
小泉听到这个称呼,没有告诉对方自己不是南风本人,想听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她的直觉很准。
“好的,明天上午十一点,安宁路的爵士咖啡馆对吗?我会准时到的。”小泉最讨厌这种兴师问罪的家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包办婚姻不成?
小泉替南风出头,出惯了,因为南风的义气,她只想用更多的义气报答。
翌日,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小时,夏清野给南风打手机,无人接听。
夏清野不停地给南风打电话,皆无人应答。
他慌了,开车,火速前往南风住处。
南风家没人,也没有留任何字条口信。
就在这时,夏清野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南风,可看到来显,眼眸瞬时暗了下去。
“喂?”夏清野有些不耐烦,可听见妈妈的啜泣声,连忙问发生了什么。
夏妈妈受了惊吓,说不清楚,夏清野便只问了地址,调转车头,前往母亲所在的医院。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在医院,但可以确定的是:受伤的,不是她。
一口气跑到十二楼,见到母亲时,她已经哭成泪人。将母亲揽入怀中,不经意抬眼,见蹲在抢救室门口的,竟然是南风!!
“怎么回事?”夏清野追问怀中稍稍得到安慰的母亲。
母亲略显凌乱的话语,却让夏清野听明白了!她原本是想约见南风的,电话却被南风的好友接到了,她也没想到这个姑娘姑娘会选择自己前来赴约,她更没想到,那个姑娘会被那辆失控的大巴车撞上!!
夏清野知道母亲约见南风的原因,他并没有责怪,搂着母亲,在长椅上坐下。
南风蹲在地上,两个手,紧紧攥在一起。
夏清野缓步走过去,蹲下身,抬手,握住南风的肩膀。
南风抬手,将夏清野的手打落,“离我远点。”
夏清野觉得尴尬,可他此刻顾不上在乎。
“里面的人要是死了,你的母亲,拿什么赔给我?”南风冷漠的语气,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样,带着抗拒。
夏清野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母亲虽不是肇事者,可此事毕竟因她而起,若不是她的那通电话,那个姑娘今天可能不会出门,就不会遇到那辆神经衰弱司机的大巴......
“或者说,你拿什么赔给我?你甘心赔上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南风死死地盯着地面,不去看夏清野。
夏清野伸手,将南风的脸庞捧在手心。
南风木然地看着他的脸,她想,她的爱情,还没开花,就死了。
急救室的灯灭了,门开了。
医生见到南风,遗憾地摇头。
那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刺穿了南风的心口。
南风头脑发懵,耳边全是嘶鸣声,天旋地转,她听清楚医生的话了,可她不愿意接受,眼泪却本能地砸了下来。
夏清野微微抬手,想要替她擦干净。
只听“啪”得一声,清脆而利落,南风的手掌,生生落在夏清野的脸颊。
南风的手掌缓缓落下,整个人向下坠,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直到那个盖着白色被单的推车被推出来,南风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死死护住那冰冷的躯体,嘴里喊着“谁都不许碰她!”
“对不起,请您节哀。”护士劝南风,可南风却丝毫不松手。
夏清野攥住南风的胳膊,将她拽离推车。
南风整个人瘫软在夏清野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南风扯动胳膊,挣脱夏清野的怀抱,机械地向前走着,经过夏清野母亲的时候,南风扭头看着她,幽幽说了句“现在你不用好奇了,也不用担心了,我,永远不可能和他有什么瓜葛了......”
这句话,将她和夏清野别扭又令人心动的爱情,埋葬了。
南风递了辞呈,毫无防备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她害怕待在这里,害怕那些足够要她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