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芳长没应声，掀开她雪色的丝绸寝衣，果然看见了腰窝处那一块淤青和淡淡的指印，因唐亦姝肌肤白皙，自然更是明显。不过，好在也过了一段时间，昨晚虽激烈但也颇为克制，指印倒是散了不少，不认真看几乎看不清了。萧芳长看在眼里，仔细回忆了一番，倒是记起这块痕迹是这么来的——在乾元殿那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唐亦姝累得够呛不肯动，还是他抱着人，按着她的腰......

现今想来，唐亦姝倒是有些瘦，尤其是腰，盈盈不堪一握......

萧芳长想到这里，只觉得身体绷得紧紧的，沾着膏药的手指多少有些发烫，连那本就清凉的膏药都烫手得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唐亦姝趴着等了一会儿，见萧芳长一直没动，终于忍不住催了一句：“你别光看不动啊！”衣角都掀了，她也挺冷的好不好。

萧芳长耳尖微红，故作不耐的压低了声音，道：“你要嫌慢，自己来便是了......”说着，便用那沾了膏药的指尖在那一处揉了揉。

明玉膏原就是上好的伤药，里头掺了不少珍贵药材，用在这上头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碰到温热的肌肤后立时便化开了。萧芳长随即便屈指在那淤青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揉了揉，这样，淤青才能散的更快。

腰窝处原就极敏感而且淤青，这样按着，简直又麻又疼。唐亦姝咬了咬牙，眼里都快疼出来了，瘪了瘪嘴，忍不住出声道：“你就不能轻些吗？”她趴在榻上，白皙的下巴抵着缎枕，声音都有些闷闷的，可怜巴巴的模样。

萧芳长却是天生的铁石心肠，不仅不理她，反倒还更用力了些，淡淡道：“就是要用力才行！要揉开了才好.....”说着，他实在有些忍不住，开口道，“你这皮肤也太嫩了吧，我就揉一揉都要发红。”

唐亦姝听到这话却有些洋洋得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从小就这样，也算是天生的，这有什么办法？”说起这个，她不免想起小时的事，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因为我这皮肤尤其娇嫩，我那继母便是再苛待我也不好体罚我——打一下就要肿好些天，就连罚跪膝盖都要发青，被人看见了少不得要说闲话。她是继室又爱装个贤良淑德的模样，最怕面上被人说嘴，至多就只是叫我饿几顿、站边上立立规矩又或者回房做做针线活......”其实说到底，云氏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过是这么几招罢了，至多叫她心里难受而已。

萧芳长听着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虽也知道唐亦姝与继母关系不好，在唐家的日子不轻松可真听她这般说起却又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只是，他素是冷淡，不知如何安慰人，自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的低头接着涂药。

其实除了腰窝处那一块淤青外，大部分的吻痕或是手印都已经淡去了，萧芳长只需沾着膏药在上面抹一下便是了，再后面就是唐亦姝左肩上的那一块红痕——是吮吸留下的痕迹。萧芳长看着都觉面上烧得厉害，匆匆的用膏药揉了一下便连忙起身道：“接下来的你自己涂吧，我先叫人打水净手。”

没等唐亦姝回话，萧芳长便连忙叫人进来，自去浴池那头沐浴更衣去了。

唐亦姝趴在榻上，正好瞧见萧芳长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虽没说什么却也忍不住有些奇怪：他走路的姿势，好像有些奇怪？